第63章 诱敌(1/2)
又准备了一日,即军议之后的第三明前,北路军前锋部就已收拾完备,沿着道路向西南方向行进。
张举所部一分为四护卫魏越所部辎重,两曲步兵分部在前后,两曲骑军散成四五十骑的队交替刺探两侧。这些骑兵只有外出执行侦查任务时才会骑马,若回归队列时则骑士牵着马步行,以休养马力。
正所谓大军过万见首不见尾,魏越、张举合军行进时,别走在前面的中军队列,他们连自己部队的前锋旗号都看不清楚。
人马践踏,扬尘弥漫似雾,魏越脸上裹着丝绢遮尘,全副武装骑在一匹枣红马上,他左手挽着缰绳右手提着一杆一丈八尺长的短矛,与周围的骑士并无任何区别。
在尉缭子的定义中,一丈八尺长的枪矛是短矛,步兵用一丈八尺长的短矛一定是苦逼的步兵。真正的军团步兵使用的都是长矛,不论东方西方,枪阵步兵使用的都是两丈四尺长,达到人力使用极限的长矛。
合格的长矛对材料十分苛刻,矛兵对决时自然是矛长的厉害,虽然有短矛破长矛的技法……对于使用而言这是一种不得已,不学这个没办法,谁让没有长矛可以用?只能苦逼的学习短矛破长矛的技法,为啥要学,拼命求活而已。
对于骑兵来,一丈八尺长的步兵刺击短矛恰好能在马上周展开,若体形、气力、技巧都远超常人,若有一匹神骏的战马,自然可以使用两丈出头的矛。两名武将驰马对冲,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矛长的占优势。
至于那些跟人等身高的枪矛,现在有一个更形象的名字,叫做梭枪,是投掷用的标枪;因为后来禁止长矛技法、长矛在民间流通,于是就在长矛、短矛的基础上引申出来短、长、超长这三个规格(这也是为什么张飞用的明明是骑将标配的丈八矛,为何会变成长矛的原因)。
故而,魏越手中的丈八短矛只是军中寻常货色,他拿在手里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跟周围骑士有一样的装束,不让自己特立独行。
不时有背插两杆赤旗的骑士从前掠阵而过奔驰向后,一路高喝通报前锋、中军行程,以及中军发出的突然军令。
行军过程中除非遇到突发状况,否则所有军队的行进状态都归中军掌握、指挥,即在行军过程中,魏越、张举这类一部统率,只要在中军指挥辐射范围内,都将失去发号施令的权力。除非遇到紧急情况中军无法专心掌握、调度各部时,他们才会接掌指挥权,给下面的军士提供决策。
行军如此,进行作战时也是如此,他们这些校尉、别部司马也只是中军将领的执行人。在没有他们干预的情况下若能顺利执行中军命令,那他们就不能擅自干预。
一名优秀的统率会尽可能的简化指挥层次,以便于自己直接影响到更多的军士;军官的存在是为了弥补统率的不足,更多的时候是预防突发状况。
同理,指挥层次越多,那中枢发出的军令在执行过程中受到的影响、偏差也就越大;通讯基本靠吼、靠旗号的年代,优秀统率的追求都一样的,以简化指挥结构为主,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减少来自军官的干扰,使得自己的布置尽可能的少受意外因素影响。
而数字化时代,显然更不需要那么多的指挥结构。
行军途中,东南四五十里外是浩瀚的大鹿泽,也叫钜鹿泽,是钜鹿名称的来由。
传中的云梦泽、巨野(钜野)泽魏越没欣赏过,可钜鹿泽就在眼前,受限于军务他没能抵达钜鹿泽近侧细看,可行军时远远眺望,仿佛一块高亮的蔚蓝宝石,向外挥洒着蓝白光泽,引人遐思。
钜鹿泽实在是太大了,从钜鹿郡治瘿陶县出发时,钜鹿泽在东南方向;首日行军六个时辰足足走了八十里时,钜鹿泽还在东南方向,只是更近了一些。
中军五名信使策马疾驰掠阵而过,一人接着一人高喊、传达中军将令:“前锋抵尧山,中军有将令;今夜宿尧山,各军需努力!”
“尧山?”
魏越回味一声,调转马头出行军队列,周围骑士跟着调头离队,同行的张举也调头跟随,宗员安排张举部与魏越一同行军,原因无非就是张举经验丰富,同时与魏越交情好,不会出现故意坑害魏越的情况。
张举见魏越跳下马站在道路旁,对着护道的树干解皮带,不由也有些尿急,见魏越部曲纷纷开解皮带,张举索性也跳下马将骑矛钉在脚下,边解着皮带,边一摇一晃迈着八字步走向魏越,骑马行军一日,体力消耗不大,可两腿内侧磨得实在是难受,仿佛梯形牛鼻裤跟腿上皮肤黏在一起似的。
他站在魏越身侧,仰头看着树木枝叶,脸上裹着的遮尘纱巾已被扬尘染黄,就口鼻处因水汽使得扬尘紧紧依附,话时其他干燥的灰尘抖落:“尧山……中军若在尧山立营,那我部还要行进大约二十里。”
魏越轻呼一口气,身子抖着,斜眼打量张举侧脸,见他眉毛都被扬尘染白了:“申时二刻左右我部能抵尧山,估计前锋一个时辰内无法造好营垒,可能还得我等自己伐木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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