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爱屋及乌（2/2）

雨檬回到沉月阁，沈洛云已经起身了，两个婢子正伺候她更衣。

因为她手有伤患，不然平日里她还是自己梳洗的多。

今日她起的迟，眼下都要到午膳时间了。雨檬走前来接过一个小婢手的木梳，替沈洛云琯发。

“怎么没见到御银？”往日这个时候，御银都会来报说一下午膳食材，若有沈洛云不喜欢的，她便会再去小厨房换去。

细想起来从昨日没有见到她了。沈洛云拾起桌的一只白玉璎珞红珊发簪细细端着。

雨檬手顿了顿，又复了手的动作，细细梳理沈落云的发端。

“御银...她病了。”她定了定神，轻声回复。

“病了？可有叫药郎来瞧瞧。”眼下秋凉，御银那丫头又一向粗心，许是染了风寒。

“嗯...”雨檬垂下眸，眼眸已有些湿润。

昨天那几个婆子抬走御银后，听说正放在谷里的废弃阁院。

若没有亲眷来领或者主子没有吩咐，最后只会草草葬了。

“一会我去看看她吧。”沈洛云有些担心她，这丫头总是大刺刺的。

“主子还是好好养着吧，别沾了病气。”雨檬垂着首，眼泪坠下。

能瞒一时，是一时。眼下沈洛云的身子，怕得知真相后会受不住。

“没事，我去看看她。”沈洛云放下手的发簪，站起身。

“主子...”雨檬拉住她，神色不安。

“嗯？”沈洛云侧颐看着雨檬，她面色惨白，眼眸泛红。

雨檬跪下身子：“主子，您身子弱还是...”

“御银到底怎么了？”沈洛云发现她神情不对，微微蹙眉。这丫头莫不是病的不轻。

雨檬强忍着眼的泪，伏下身子：“她染了风寒，主子你身子弱，还是过些时日她好些了再说。”

沈洛云理了理衣襟：“不碍事，我去看看罢。”

“主子...”雨檬抬起身子，眼都是沉重。

“到底怎么了！”沈洛云心一沉。

“御银她...昨日...已经去了...”雨檬落下泪来，她是知道沈洛云的，单单这样拦，是拦不住的。

终究是藏不住。她捂着面，凄哭起来。

都怪自己，若自己能再小心一些，不让人钻了空子，那御银也不会这般。

沈洛云身子一怔，脑后间一阵袭来一阵森麻。

“你说什么？”沈洛云眸色一紧。什么是去了。

雨檬将前日发生的事，萋萋诉来。

沈洛云踉跄着身子，复而做坐下。再站起身。

她沉坐了半响，面滑下清泪，面对生死，她似有过常例了。

为什么她身近的人，最终都没有未能善果。

苜儿，她腹骨胎，还有御银。

她转过身看那八棱瑞兽铜镜的自己。

面色青白，了无生气。

这世事，留不住的，当真是留不住么。

窗外叶落风零，她不敢回忆，不敢去想。

不敢去想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个扎着双丫髻的青衣短衫姑娘，不敢去想她曾与她所述的豆蔻锦瑟。

这一生短少，不见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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