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生一世（1/2）

小翠心虽然为钱老五的如斯深情而悲惋，但想到前朝余党也许还会赶来，方才打斗他们已经消耗了大半体力，如若前朝余党再来，他们恐怕不能抵挡。她遂走到灵儿身边宽慰着。

“灵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灵儿将脸的泪水抹去，一脸无悲无喜地神情，她声音沙哑地说：“钱大哥该怎么办?”

王老大走前来，显然对于兄弟的死他是万分悲痛的，此时的他已经眼圈通红，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姑娘不用担心，老五生是我们的兄弟，死了也是，我们绝不会抛下他！”

说完，他俯下身，将钱老五冰冷地身体扛到了肩，随后一行人便匆匆离开了，一路，灵儿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脑海里盘旋着钱老五飞身为她挡刀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在心里喃喃着，“钱大哥，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我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野丫头值得吗？”曾经与钱老五相处的点滴琐事，而今全然涌灵儿心头。

她记得他第一眼看见她时，神色的错愕，他每次与她说话时的窘迫神情，他总是会不经意的将眼光落在她身，现在细细想来，原来，他已经喜欢她那么久了，只是她还浑然不觉。

她记得每次赶路，他都会为她备一份水塞给她，她记得他去街，总是会悄悄买些胭脂水粉送给她，她记得他总是会刻一些小玩偶拿个她解闷……她恍然发现，他竟为了她做了那么多。

只是她一直不肯相信，会有人真心爱她。她自小便无所依靠，早已经习惯了孤单冷漠的人生，她不懂何为爱，也不知道如何爱别人。直到今天，钱老五死在她面前，她才明白，原来，这是爱呀！

为了心爱之人，死亦无所畏惧，她终于明白了，可惜太迟了！唯一爱她的人，已经不在这世，四人走了两个多时辰，见后面没有人追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找了一处空地歇脚。

小翠看着灵儿神情涣散，脸色苍白，怕她会想不开，遂扶住她的手，柔声劝解着：“灵儿，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钱大哥也不忍心看到你这样为他伤心难过的。你为了他也应该好好活下去。”

灵儿回转神来，脸挤出一抹笑，一脸郑重地说：“翠儿，你放心，我没事，钱大哥这么爱我，我绝不会辜负他，我会带着他的那份好好活着。我会替他做他没有做成的事的。”

这样说着，她想起了前几日，最后和钱老五相处是画面。

“灵儿，你去过墨川吗？那里有一片桃花林，每至三月初春，桃花盛开，天地间都是一片绯红，春风吹袭，桃花纷舞……你一定会喜欢的。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嘿嘿！”

那一天晚，钱老五望着山洞外无边的夜色这样对她说，想到这，灵儿遂对王老大说：“王大哥，我想将钱大哥火化了，然后带他去墨川。”

王老大脸闪过一丝哀伤，声音透着几分不舍：“也好，老五天生不喜欢麻烦别人，我老这么背着他，他心里会不好受。”

随后，无名和王老大便到四周去拾缀了一些柴火回来，灵儿拿出钱老五替她买的一张手绢，仔细地为他擦拭着身子，她动作及缓慢，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

小翠按灵儿说的在附近找了许多绯色的花束，铺在了柴堆，灵儿替钱老五收拾妥当后，便让王老大将他抱到了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