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番外1-1 玛格丽特的消亡（1/2）

苏埃尔特一如既往的冷，这是他在这里待机的第二年……

搓搓手，他想着家里还有人在……不，自己在想什么呢？明明只是个单身汉，无父无母的，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也是有家的人了？晃晃脑子，他想，莫不是被冻傻了吧？

苏埃尔特很冷，可不知是自己已经冻麻木了，还是怎样，心里知道那是冷的，但是身感觉并不真切。（）

他试图去抓身边的喷雾罐子，可是努力了好几遍，手指堪堪弯曲了一下，只觉得那冰冷的罐子在指头边挨了一下，又被推远了。

算了，这也没什么，他身没啥伤，一下没拿到失去拿那东西的动力了。

他们让自己在这鬼地方等了这么久，除了“隐蔽”和“等待“没有别的命令了，也不允许自己和别的队伍接触，除了这个农场，这个小镇，他再也没去过别的地方，真正的与世隔绝……

组织到底要安排自己做什么？如果是立个暗桩，可自己一点信息都没接到，放出去后能派什么用处？

每每想到这点，他觉得无沮丧。一开始接受任务时的自豪感几乎要丧失殆尽了。什么最适合我，什么独身一人没有后顾之忧……现在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后台不够硬，所以被边缘化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选择机动队，为组织死在前线也躲在后方无限待机要好得多。

这么想着，他似乎听到下面的门有动静。

是送牛奶的亨利还是送报纸的杰夫，什么都好了，挪到窗口，他往下看——这片地区的气候变换最近很不正常，这是第几天早下雪了——在雪花的掩饰下，他依稀看到了两个黑溜溜的身影在门前。

有意思，千篇一律的早晨，现在迎来了第一个事件。

一个翻身，他将罐子揣进怀里，蹑手蹑脚地靠近自己藏武器的桌子，将一把手枪抓起，顺便旋消音枪管。

从面看，下面那两人是趴在台阶，可是他不打算掉以轻心，即使放空两年，但是他从未怠慢过，依然保持训练。

楼梯咯吱咯吱作响，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尽量放慢脚步，可惜结果并不如意——所以他不太喜欢老房子。

手枪别在耳后，冷得刺痛，但是起冷，他更不想用手枪取暖，手枪取暖这件事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那意味着苦战。

透过门的玻璃窗，他偷偷观察门外的人，从这个角度看不清，可当他想移动下位置时……

“我知道你在……我……咳咳……”开口说话的是两人之的女子，女子身型较高，所以在她说话前，他都没有分辨出对方的性别。

该名女性似乎是用尽全力，话还没有说完了无声息了。并不是他心狠，只不过他太小心，所以又维持躲避的状态呆了好一会，才开门去查看对方的状态。

女子已经昏迷，她身边的那人，看去她还要沉寂……或者说没什么生气。

眼前一花，再回过神自己已经在阁楼了，女子被放在长椅，另一个只能委屈一下，靠着墙放在地。

两人的状态很糟糕，不，应该说她的状态很糟糕，因为另外一名已经冻僵了——也是没救了。理智他开始考虑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才不会被其他镇民怀疑，但是感情他想给这个人立个墓碑。

“嗯……”长凳面，那名女子发出了动静，他捏紧自己的枪，靠过去查看。这两人不是本地人，他可不想因为掉以轻心而受到伤害。

女子头部轻微摆动了一番，立刻一个翻身，滚下长椅，再一个翻滚躲到了他无法直接攻击的长椅另一端——可能是身体虚弱所以动作不太规范。

果然不是普通人，他眉头皱起，在看到对方手部动作时，同时举起手里的手枪，进入瞄准状态。眯眼一看，在把手处可以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她也在瞄准自己。

失算了，刚才应该把尸体扔一边，先给这女人搜身才是。

两人对峙了一会，那女子说话了——因为身子回暖，她的声音没有之前听起来沙哑：“你……这里是安全屋吗？”

安全屋？他一愣，这个说法很耳熟，但是在他的势力里不这么叫，一般叫暗桩。会叫安全屋的……“你是营火的人？”

女子听了，举着的枪微微下移，她露出半张脸，问：“你是哪边的？是屋子的主人还是……”

他知道后面没说的话是什么，于是他放下枪，举起手说：“ltsa，你好，同盟。”其实他并没有得到设立暗桩的明确指示，但是根据长时间的等待，在加现在这营火女的问题，他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处于接应者的位置。

难怪自己在这里待机了这么久，可是，为什么组织一开始不说呢？是有别的什么用意吗？

营火女眼的警惕消去一些，但是她仍有疑惑，从椅子后缓缓站起来。看起来她之前经历过的事情有够呛，看着对方摇摇晃晃的身影，他想着。

女人用手扶住墙，她像是从刚刚那个应急的状态回过神来，被身不适的感觉弄得直打颤。随后抬起头快速地在环视这屋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不行了。”意识到对方在寻找什么后，他让开一步，露出后面靠在墙的男人。她的表情虽然哀伤，但是并不吃惊，想来已经早有预料。“需要我帮忙安葬吗？”鬼使神差的，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过，地掩埋了好……反正他本来是这里的人。”

不用保存好送回故土吗？他有些不能理解，但是看对方语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于是他点点头，走过去将尸体扛起来。这男人可能是不久前咽气儿的，身体还未僵硬，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背负着尸体继续前行，既然地掩埋好了，那为何……摇摇头，他准备把人埋在后院。

“等等……同、志？我要怎么称呼你？”他们那里不把战友称为同志，所以开口时她有点犹豫。

“乔。”想了想，他随便扯了个表亲的名字。同时，心里却升起了非常强烈的异样感觉，果然他这个人种叫“乔”这个名字，较违和。

“……”她似乎说了点什么，但是他迷迷糊糊地居然没有听清，大概是在说自己的名字？眼前的泛起异的白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僵在了原地，又觉得自己的确是在掩埋尸体……这感觉……

像灵魂出窍一般？

用力摇摇头，面前的人很怪的问：“乔？你还好吗？”

“嗯。”他感觉画面稳定多了，现在两人正在准备远离这个暗桩，按照对方的说法，这边很快也不安全了……等等，是为什么不安全……对对对，因为她是一路被追杀过来的……然后，然后要……

他又晃晃头，用手捂住前额，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记忆开始混乱……

“乔。”

“我很好，莉莉。”脱口而出的话，似乎有点怪异，又合理。他睁大眼睛看这这个被自己称为莉莉的女人，可是她并没有别的表示，只低头继续保养着枪械。

“晚出发，”他拧着眉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又严肃，“我去准备干粮。”

但是在准备干粮的时候，他又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这似乎不是记性变差，而是脑子里多了点什么。一早起来时明明还没有这种感觉，可是现在时间越久，脑内有另外一个人在发号施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从早开始，一些时间段的记忆非常模糊，他开始担忧，自己该不会是与世隔绝太久，开始产生什么精神分裂的病症了吧？

不应该，毕竟这个小镇虽然偏僻，人口不多，自己也避免和他们过多的接触，但是自己不主动，不代表他们不会自发的来接近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理由会精神分裂吧？

揉揉头，他在将东西全部打包好的同时，顺手写了张“出远门，归期未定”的字条，放在门玻璃那，这样送牛奶的也好、送报纸的也好，小家伙们明天会看见，然后全镇的人都会知道了，免得还要跑过去道别。

会不会再回来他不确定，根据来人的情报，这次旅行算是凶多吉少。他要护送莉莉一路往北边走，带着她那宝贵的资料，将这东西送到首都后，再伺机传出去。如果能成功联系那边的线人最好了，两年前自己从那边出来时，线指派的为自己证实身份的家伙不知道在不在。

如果不在了，情况麻烦许多，但是自己是有编号的正规军人，顶多被紧闭调查一段时间……

脑内又胡思乱想了一会，他听到背后有咚咚的敲击声，转过去看见莉莉已经拿着背包站在拱门那，曲起的手指正挨在木拱门。“乔，我搞定了，你呢？”

“这一份是你的，收进包里去，按照路程，我们可以靠这个在普司立森林里熬四天。”他走到另一边开始给自己准备武器，“四天过后，可能要第五天，顺利的话在我们的行进路线会碰到一个小村庄，在那里能得到补给……”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了，可是你并不是本地人吧？”

“两年前的路线倒着走而已，虽然过了两年，有些地方会发生改变，但是大致的路程是不变的。那个村庄里时不时会有猎户过来，所以我想这条路还没有被废弃。”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走过来将放置在桌子的食物包和水壶收进包里。

“那个水壶，你最好用东西包多几圈，越往北越冷，你也不想壶裂开吧？”

“真不巧，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