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缺失的一角其二（1/2）

房间间的机器因为储电耗尽，慢慢安静下来，展现在瓦尔基里面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情景。（）

他很找到了梁启朝的位置，然后看到他用怪异的姿势跪着，似乎在保护怀里的什么东西，一双脚从另一边露出，半曲着，那是一双女生的脚。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明显，瓦尔朝那边走去。

但是他被叫住了，正确来说是被梁启朝呵止了，背对着这边，他说：“别过来！”然后将怀里的人搂紧。

现在瓦尔基里百分百确定那人是千千，而且她已经受到伤害了。“别闹了，快点叫人把她……”他又想靠近，但是——

“我说了别过来！你没听懂吗？！去别处帮忙！”梁启朝转过来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钉在原地，然后看到对方飞快转回去，像是在极力安抚怀里的人。

“好好好……”瓦尔举起双手，向后退，“我去别处，我去别处总行了吧。”然后他转身出了房间。在通道里正好遇落在后面的桃子，桃子捉住他说：“怎么了，我看到大家都很慌张，里面怎么样了？”随后想冲进去看情况。

瓦尔扶住她的双肩，垂下头，说：“去帮忙吧……”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面的窗户也被关了，我……”

“桃子……去吧。”

桃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当她撞对方的眼睛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顺从瓦尔基里的牵引，她反身往走。

这边，梁启朝感觉怀里的人已经平静下来，但是双眼还紧紧闭着。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将千千抱起，他抬起头，对周围的员工说：“拿个担架过来。”

很快有个男生牵着浮动担架朝这边过来，在他的帮助下，两人合力将千千弄去。并不是说千千有多重，而是梁启朝自己状态也很差，他也需要立刻检查身体损伤，因为他的右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

“所长，您要不要也用担架？”那个男生问，他当时也在场，亲眼看到自家所长被手腕粗的管子抽飞。

梁启朝试着挪动自己的脚，发现右腰也有一定程度的麻痹感，所以他问：“还有多吗？”

男生点点头，然后朝一边的同伴招手。另一个担架被牵过来了，因为右边疼痛难忍，他只能在手下的搀扶下慢慢挪去，侧身躺着。

“其他员工都安排到公立医院去，我和她交给齐医生。”员工点点头，将牵引绳交给朋友，急匆匆跑去联系人去了。

齐医生是谁？可是一回麻烦过的那一个老同学。

本来他已经临近下班时间，谁知一个小年轻打来一通电话，他知道自己早点下班的心愿又泡汤了。

“真是的，这是第几次你凄凄惨惨的进我的医务室？”看着担架那人，齐医生无奈地摇头，“这一回你还把小恩人拖下水了？”

他走到梁启朝身侧，问：“这次是怎么回事？”

“精神检测装置出问题了，”周围除了医生没有被人，梁启朝说话都带了抽气声，“我的右肩被炸裂的管道打了。”

齐医生伸手轻轻按压几点，听到对方嘶嘶低叫，大概知道损伤的面积，他说：“我给你打一针镇痛剂，然后先去做个扫描吧。那她是什么情况？”

“她当时在精神检测器里面……”

“天啊……”齐医生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性，梁启朝看到这个表情，默默将脸转向另一边，“这是怎么回事，号称最安全的仪器居然出了这种事故？”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她在互联，感觉不对劲我出来了，然后看到那机器在冒电火。”

“啧啧啧，你可要狠狠找那小老头的麻烦才是，不知道这小姑娘的大脑有没有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我安排她去脑科做个检查吧。”齐医生用指轻轻弹击手里的注射器，然后给梁启朝打了一针。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千千已经被助手推了出去，齐医生看着从担架起身的男子，问。

“不怎样，感觉脚不是自己的。”

“行了，尽量别乱动，我带你去做扫描。”

齐医生认识这个人很久了，和瓦尔基里一样，他从学生时代认识这个男生，但不同的是，他梁启朝高一届。虽然他对梁启朝的现状略有耳闻，也知道他找自己多数是因为想保留自己的隐私，作为被信任的少数人，齐医生一直是“不问，不记”，只专心处理对方的健康问题。

太过好对彼此没有好处，他知道对方的工作有一定危险度，不能找信不过的医生，也感谢这个沉默寡言的学弟愿意信任自己，所以为了回报他的信任，齐医生从来不问“为什么”。对方不想解释，自己不去问，齐医生已经离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光很远很远了，现在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名医生养家糊口，顺便帮助下学弟而已。

但是他心底有着疑问，这一次，一向独来独往的梁启朝第一次将一个女生卷了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给她做精神检测？难不成他在做着什么新项目吗？

梁启朝一路都一言不发，从他紧绷的脸看不出什么名堂。看来是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情，齐医生这么猜测。

做完扫描后，结果显示梁启朝的伤只是大片的组织损伤和小面积坏死，并没有伤到骨头，这真是不幸的万幸。但是为了让他不要再过度牵动这一块肌肉，齐医生还是给他的右半身做了全包支撑，并且强烈要求住院。

“你回心脏开了个洞我没管你，但是这回除非你换个医生，不然想也不要想。”看到对方透露出想走的意愿，他第一次在医院用了非常严厉的语气说话，恍惚间又是曾经那个以威严著称的学生会会长了。“等我看完那个小姑娘的报告，再决定她要不要也留院观察。”

然后被“监禁”在病房的梁启朝，没多久看到齐医生牵着千千的担架开门走进来，她仍然在担架沉睡，没等梁启朝张嘴询问，齐医生说：“恭喜你，这周有伴了。”

和梁启朝不一样，千千躺的病床是半封闭的，有利于时刻监控她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乐观。“不知道她多久才能恢复意识，该给的药我每天都会给，先观察着吧。”齐医生这么说。

后来又陆陆续续有医护人员进出，给他们俩输液，还有送餐。瓦尔基里和桃子在研究所那善后，所以一直到晚都没有出现在病房里。点开通讯器，并没有什么新信息传来，想必那两个人现在是忙得团团转吧。

哼，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给我跑出去搞事情，现在出事了才回来，忙去吧！梁启朝甚至产生了点迁怒对方的小脾气。

被告知未来一周他都要待在这房间里，意识到未来将变得无所事事的梁启朝觉得浑身都不得劲。他转过头看着旁边安静沉睡的千千，她的胸.脯均匀地一一下，呼吸轻得要听不见了。很久很久，才悄悄说一句：“为什么你睡着了呢，起来陪我说说话不好么……”

这一头瓦尔和桃子是忙飞了，一边安抚研究员的家属，一边安排赔偿，还有分神去抢救因为事故而变得破破烂烂的数据，可以说是分身乏术了。还有那个被关起来的专员，每隔一段时间要找点存在感，到后面即使瓦尔知道这不完全怪他，但还是对其完全丧失了耐性。露出自己当混混时的那股狠劲，狠狠的吓唬了他一番，人才完全安分下来。

等回过神，梁启朝住院已经快三天了，他们还没有去看过他。

这三天来，梁启朝都在重重复复的回忆自己从千千脑瓜子里看到的画面，随后他慢慢意识到，会发生事故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仪器出了问题，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千千身。

果然如瓦尔和他之前所担心的，千千的精神状况可能有非常严重的问题，严重到触碰后都会引起混乱，即使自己避开了可能的危险区，但最后还是走到了崩坏的那一步。

所以是哪一部分牵扯到了危险区呢？梁启朝想不明白，从他的视角来看，那个记忆的崩塌是从老师点到千千名字后开始的，之后整个空间都扭曲了，他才快速退出来，都来不及为对方的遭遇表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