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实验其六（1/2）

等千千吃完，梁启朝拿起盘子走了，急冲冲的样子，好像身后有鬼在撵。 千千躺倒在床，捋捋小肚子，她看着被漆成蓝天白云的天花板。被关起来真的很无聊，跟何况与外界的联系一并被剥夺，才两天不到，千千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辛亏之前自己将小q设定为休眠状态，不然两天没有接触，估计它会直接向母亲那边发警报，那麻烦大了。千千这么想着，自己可不是在包庇梁启朝他们，只不过是因为他答应了自己结束后能出去，所以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再说了第一次面谈的时候还有后来几次对话都暗示得足够清楚了。

自己不是个正常的人类，千千把手举到眼前，想努力发挥一下自己的能力，可惜结果不如人意，仅仅是指尖逐渐透明了几秒，又回归正常。自己对于能力的控制水平一直在波动，他也说过了，再这么放任下去，会有更大的麻烦，况且自己的待遇足够好了。

我们只是互利而已，没什么好抱怨。

每天都在自我劝说，但是心里难过的感觉却越来越无法忽视，“哎……超能力者的人生吗？”千千轻叹道，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走出隔离室后，梁启朝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待在操作台等着瓦尔基里报告昨天调查的结果，因为对方似乎还有什么需要查证，所以他只好在这里稍作等待。

瓦尔的手指在屏幕快速起落，虽然他已经通宵了一整夜，但是精神面貌还算不错。只能说有的人一旦斗志来了，气势会有明显的变化，瓦尔基里是这种类型的人，平日里再吊儿郎当，现在面对一个自己急于解决的问题，他一改常态，整个人都认真了起来。

突然，他的双手停了下来，那双经过一夜后显得更加像红宝石的双眼紧紧盯着显示屏的数字，这串数字从昨晚开始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屏幕。瓦尔基里感觉自己背后发冷，心骤然间快跳起来，这种状态在身持续了五六秒，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不甘心吗？有点吧，忙活了这么久，连兔子舞步都用了，得到的永远是这么一串数字，自己都快倒背如流了。但是瓦尔基里不会轻易放弃，才一个晚而已不是吗？既然这串数字总是出现，那自己从这里入手吧。拉伸下肩部肌肉，他出发去地下找梁启朝。

在去地下三楼的路，他遇到了在行政部走廊徘徊的王亚，那个小男生手里抱着一堆统一分派的资料芯片，在低头念念有词地自转。

“哟！”

“哇！”

瓦尔基里从后方偷偷靠近，用肩膀撞了王亚一下，男生被吓了一跳，重心不稳踉跄两步差点把手里的东西跑出去，“瓦尔基里老师……”语气里带点埋怨，对方这么一撞，刚好把自己打好的腹稿也撞走了。

“哈哈哈，吓到了吗？抱歉抱歉……”瓦尔前帮忙扶正王亚手里摇摇欲坠的芯片们，“怎么了，在这里发呆？”

不太自在地托起眼镜，王亚有些窘迫地说：“是这样的，新的立项报告我整理好了，像找老师看一下……”他回头张望梁启朝的办公室，“但是，梁老师好像很忙，最近我都很少能碰到他。”

当下有点心虚，瓦尔基里打哈哈道：“哈哈，是的，是有点忙，他也有新项目。”

“是昨天在内部招助手的那个吗？”

“嗯、嗯……”瓦尔基里挠挠头，对着好孩子不说实话，心理压力真大，“小王你怎么不去报名？我觉得你的话，应该有机会被选的。”

王亚摇摇头：“不了，剩余的时间我还有功课要忙……何况那个保密条例，不太适合正在立项的我，万一之后记忆混乱不好了。”

瓦尔基里点头，的确，保密条例是史最严厉的一次，小王有自己的项目，近期还是保证记忆干净完整较好。他看看对方手的芯片问：“所以你要交这些芯片吗？我正好要下去，要不帮你递给老梁吧？”

“嗯，谢谢老师。”王亚乖巧地道谢，但是他突然喊住了转身想走的瓦尔基里，“老师？”

“怎么了？”

“千千之前经常在老师办公室里工作吧？”王亚腼腆的扯住衣服下摆，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即将问的问题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担忧使他来不及保持一贯细细琢磨的风格，“不知道最近千千她去了哪里？”

瓦尔基里尴尬了，这孩子总是问些直击要害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下，决定把锅甩给另一个同谋：“她也去了老梁的项目组，可能你一时见不到她了。”

“咦，千千吗？”王亚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殊不知瓦尔基里快要滴下冷汗。

“哎，你别看她不是本专业的，但是她本来的职务是老梁的个人助理，所以作为行政人员被叫过去了。”

“这样，”王亚露出了一个特别高兴的表情，差点把撒谎的家伙刺伤，“千千已经可以独当大任了，太好了。”

瓦尔基里抓抓头：“恩、恩……毕竟之前桃子一直在教她，所以她没问题的，对……大概……”

王亚不疑有他，点点头，笑容不减，只见他小心的翻动衣口袋，然后从里面捏出一个小塑料包装。瓦尔基里定睛一看，透明的包装纸里包着一只小发夹，夹尾处一朵陶瓷睡莲静静开着，底部衬着莲叶，面甚至有细细露珠。

“次我不小心弄坏了千千借给我的夹子，这个是赔礼，老师能帮我交给她吗？顺便给她加油！”

瓦尔基里喃喃着点头，不敢直视男生双眼，接过来做低头打量状，精细物件呀，自己最不拿手的是这种东西了。随后才回过劲，王亚刚刚那一番话说得一点也不腼腆，语速快得很，充满了自信简直不像同一个人。抬起头，发现对方早走远了。

心里几个念头跑了一趟，仔细收好发夹，瓦尔基里抬起脚，回到自己办公室，反锁门后按下“请勿打扰”的按钮，走进隐藏的通道。一如既往，起传送器他更喜欢慢慢走下去，还能在路途思考些问题，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行走自己的思维也会变得更加活跃些。

通道尽头的门打开了，他一眼看到了背对自己面向窗户向下看的好友，也不知这人在那里站了多久。“喂，阿彦。”

被他叫到的人没有应答，也没有回过头，开口说：“说了多少回，别叫那个称呼了，以后在人前改不过口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一不小心叫了你别应是。”瓦尔基里走到空桌子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刚刚我在路碰见你的小徒弟了。”

“嗯。”梁启朝答一声，然后举起手里的咖啡到唇边。

“他的立项报告和项目资料在这了，”瓦尔基里拨弄着一个个像水晶块一样的芯片，如同往常的所有作品一样，王亚这个细心的孩子根据级别和顺序给芯片设置了不同的颜色和标号，堆一块，在灯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这回倒是怪，你的小迷弟居然没有报名，我还以为他一定会凑过来。”

梁启朝说来也是一介凡人，想起那个将崇拜直接摆在脸的男生，不能免俗的，情绪高涨了一点，但是他任然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小亚还是太瘦弱了，只怕是按不住发狂的千千。”

瓦尔基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嗤嗤笑起来：“小王才不瘦弱，你可别被他的外貌骗了，当时他和我一起去接千千时，搬着箱子爬楼梯，他一个，到后头像个没事人一样杵着，气都不带喘的。”

“对了，这小子还挺在意千千的，”他掏出那儿发夹举在眼前打量，“难得放假还跑去女孩子的店里给挑礼物。”

“哎，我和你说，他提起千千的时候，简直开朗得像脑壳坏掉了一样……还有，刚刚真是凶险，我……”

“好了，我知道他们是挺要好。”梁启朝总算转过来，“来报告工作吧，瓦尔基里。”

瓦尔基里还保持着一手在背后撑着桌面，一手举着夹子在灯光下看的姿势，盯着夹子的双眼里是玩味的光：“你说，小王他是不是……”

“是不是都随他们，现在我想听报告。”梁启朝直接打断对方，走到沙发做好，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面。

“咦？作为“饲主”你都不担心的吗？小女生情绪最容易波动了，特别是谈恋爱的时候~”

“别开恶劣玩笑，用“合作对象”恰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