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血狱（2/2）

“她不在家吗？”老丁转头问陪在一边的妇人。

那妇女连忙说：“晚小云吃过饭回屋了，没见她出来过啊。”

我的心一紧，看向老丁，他也正看向我，彼此眼神一对，我侧身让到了门边。不等那妇女反应过来，老丁助跑两步，大喝一声，一脚踹在了门，本破烂不堪的房门连着门框被他一脚踹飞进了屋里。

门刚飞出去，随着扰动的气流，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老丁踹飞了门后，脚下不停，当先冲进了里屋，只看了一眼，失声惊呼：“卧槽，快救人！”

终于，还是出事了！

我和那个妇女紧跟着冲进了屋里，还不等看清屋内的场景，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低头看，我汗毛都竖起来了。里间很小，只有约二乘三米，六个平方左右，现在这六个平方的地面铺了一层血浆，粘稠湿滑腥味扑鼻，呈暗红色，那个小姑娘黎云躺在血泊里！

没有亲眼看见，很难想象她小小的身躯里竟能流出那么多血！

刚稳住身形，身旁“噗通”一声响，那妇人即刻晕倒在地，滚了半身的血。

我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可如此血腥的场面，哪怕是在最可怕的梦里也不曾出现过，当时觉着一阵眩晕，差点也昏了过去。关键时刻，老丁重重拍了我一巴掌，把我给拍醒，用变调的嗓门大叫：“停住！”

老丁是老刑警，办过的命案无数，可是他现在也脸色苍白，吸气都在发抖。不过他立刻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开始检查黎云。

致命伤只有一处，在黎云的左手腕，她用一把小刀隔断了自己的左手动脉。

“摸不到脉搏了……死了！”老丁在黎云的脖子摸了摸，脸色变得更苍白，喃喃自语。

我这时候也恢复了，一把推开老丁，赶紧开眼看。人失血过多的时候，脉搏会随之越来越弱，用手未必能试探的出来。

果不其然，开眼看过去，黎云虽然阳气弱的近乎没有，可魂魄还在原位，这表示不管她有没有呼吸，现在还不算真正的死亡。

我赶紧左右打量，看见床头柜有一卷透明胶布，赶紧一把抓过来，抓住黎云的手腕开始一圈圈裹，不管怎么说，得立刻把伤口给封起来。

黎云可能是缺乏常识，分不清动脉和肌腱，所以她割的特别狠，整个手腕内侧的皮肉都给完全割开，深可见骨，算能救活，这只手也基本算是废了。

一连裹了三道，终于把伤口完全封死，老丁立刻把黎云抱起来，拼命向外跑。这时候那个妇人也清醒过来，撕心裂肺哭喊着“我的女儿啊”，跌跌撞撞跟了出去。

我们三人捧着黎云发了疯般冲出筒子楼，把生死不知的黎云放进车斗子里，老丁连忙踩着火，载着我们奔向市区方向。

这一次我是坐在后座的，黎云的母亲把她紧紧箍在怀，坐在斗子里，哭天抢地，说不出的凄惨。

我一直紧盯着黎云，见她煞白的脸开始浮现出一抹青气，心暗呼糟糕，这是魂魄开始散失的征兆。流了那么多的血，她一个小女孩终于撑不住，生命之火将要熄灭了。

其实从医学意义来说，也许刚才在屋里子的时候，黎云已经算是死了，而现在，她则开始在我的标准死亡。

到了这一步，所有的线索都集在这个小女孩身，这条线不能断了，更何况，我也不忍看着她惨死。眼看死亡似乎已不可避免，我一不做二不休，拔出腰后的竹筒，把小翠催了出来。

在黎云母亲无神的注视，我的虺一口咬在了黎云眉心，她一直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随即目的生气瞬间消散，这么“死不瞑目”躺在了她母亲怀里。

我不能眼看着她的魂魄继续消散，那样只需几分钟，真的彻底没救了，只能先把她的魂魄养在虺身。

黎云母亲眼看我用一条小蛇咬她女儿，尖叫一声，再一次晕了过去，她已经没法承受了。

老丁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虽不懂，却没有阻止。我右手继续催着小翠，对老丁大喊：“快！我撑不了多久！”

侧三轮再一次加速，在复杂的小巷蛇形，开的歪歪扭扭，不时翘一下边轮。老丁驾驶技术本没的说，再加急着救人，超水平发挥，来时绕了十几分钟的住宅区，他竟然只用5分钟开了出去，了临江大道。

抬头看，灯火通明的城市边缘有一块大招牌——南昌市第二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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