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故人来（2/2）

查道明脸笑容渐收，思考了一会儿，起身向我伸出了右手，“小米师傅既然身体有恙，在家休息几天吧，我们的行程也还有几天，希望您能及时恢复，加入进来。”

我和他握了下手，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查道明点头离去，自始至终没有丝毫不悦。

送走了这一帮人后，我在沙发坐了好久，才把那30万从脑子里彻底抹去，查道明这次广招人才，搞出这么大阵仗，看来是真打算大干一场，我还是不掺和的好。

为什么我这人小富即安？因为我喜欢小富即安的生活，别看查道明这人外表斯斯的，显然是个不安分的主，我俩凑不到一块。

随便吃了碗泡面后，我蒙头大睡，一觉到天亮，查道明这事也被我彻底撂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骑车去了外公家，先陪外公几天再说，等回来再找事做。

我到了外公家的时候，他家里正好有客人，是夫妇俩。男人是个脸膛黝黑的壮汉，他媳妇生的倒还不错，白白净净，缩在她男人后面，规规矩矩的。

桌子放着烟酒糖茶四色礼物，显然是来拜年的。本地对于拜年没什么严格的讲究，除了年初七外，正月十五前都可以。

看见我进屋，那男人对我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笑着打招呼：“这是小米吧？都长成大人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也对我点头笑了笑。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过完年我都虚26了，居然还说我“都长成大人了”，这样说话合适吗……不过话说回来，本地风俗，没结婚的都不算大人，他这么说我也没脾气。

我凑近了仔细一打量，这次发现，来的居然是熟人——年宝和他媳妇！

自从外公给他家驱蛇镇山后，年宝和他媳妇每年都来外公家拜年，只不过我10岁后离开了外公家，十几年没见，我对他俩已经陌生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一眼认出我来。

寒暄一番后，外婆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我们分宾主围成一圈吃饭。按照规矩，外公坐位，外婆次席，我坐在对面，年宝夫妻俩并排坐在了外公右边。

由于是常来常往，两家人跟亲戚差不多，并没有太多拘束，外婆还拿出一瓶酒，让我陪年宝喝两杯。

由于是在外公家，酒我俩是都不敢多喝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聊天。说起来，我虽然只去过他家一次，对那里的环境还是很喜欢的，也不免多问了些，气氛非常融洽。

聊着聊着，外婆忽然问了一句，“怎么今年你家伢子没来？”

年宝的孩子要的较晚，现在也不过才八岁，自打出世后，年年都被抱着来拜年，不知为何今年却没来。

听见这问题，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脸涌现出一抹忧色。年宝叹了口气说：“小宝伢子去年底生病了，到现在都没好，没让他跟着来看两位‘老太太’了。”

年宝是按照孩子的辈分来说的，他管我外公叫爷爷，他的孩子算是重孙子辈，本地管曾祖辈的统称为老太太。

听见年宝的话，外公一惊，连忙问：“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好？究竟什么病？”

年宝看了他媳妇一眼，女人接着说：“乡卫生所和县医院都去过了，都查不出病因来，孩子每到晚发低烧，睡觉不踏实，可到了白天好了，跟没事人一样。”

听完年宝媳妇的描述，外公默默放下饭碗，看向了我，我也正同时看向他老人家，彼此目光对视，相互会意。

年宝又接过了他媳妇的话头，“孩子总不好也不是个事，所以我们这次一来是拜年，二来想请爷爷您过去给看看。”

外公笑着挥了挥筷子，“吃完了让小米过去一趟，没什么大事。”

夫妻俩又看向我，满脸不敢置信，估计是不相信我。

和当年的外公起来，我的确本事不大，他老人家地理、堪舆、医药、书画和巫术样样精通，而我只不过会点巫术的皮毛。不过他儿子这点小毛病，我要是还处理不好，那真不用混了。

事情是这样，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我拍了拍年宝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吧，这点小毛病，我保管手到病除，喝酒！”

我端起酒杯在年宝的杯子碰了一下，自顾啜了一口，年宝犹犹豫豫端起杯子，却显然没什么心情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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