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告别吧（1/2）

“哈哈哈哈。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在面露急切之意的颛桦脚踏地面时，齐楚骄突然大笑，笑声既有复杂也有赞赏。

他接着开口，“我还以为被击败的只是一具化身，颛桦你匆忙现身于此，恐怕颛子是真的败于他的手吧。真是世事弄人，也是整个幕国最好笑的笑话。”

“齐楚骄，你的话未免多了点吧，莫非你想要弄得人尽皆知吗。”颛桦皱眉不耐道。

“没有，我也是在笑自己罢了，当年有的是办法与你联手，不必将这样一个天造之才拱手相送。如若不受干扰的吧，他现在早站到跟老夫同样的高度了吧。”齐楚骄摇头，话真的带着一分自责之意。

虽然不知齐晨究竟是用何办法将颛子重创至这种地步，但能做到，这已经是一个天大的迹。这也是齐晨三岁能修炼后带给他的又一震撼。

颛桦将手一招，数道禁制瞬间形成，此刻他们的话再不能被紫苑分家的人听到。

“他，的确很有能耐。可他不成为我子的食粮又能如何，算他十载修得皇境巅，此世也是皇境巅峰，莫非他还能破开限制四家的桎梏，踏入尊境不成！”颛子冷漠道。“或许他如此惊艳，是天赐下的警示，让我四大家族杜绝类似他一样的悲剧，让日后像他一样的天造之才能够不被诅咒困，冲天而起。”

齐楚骄转头望向君荣城的地方，点头道：“或许吧。接下来你想要如何做。还是要让他与颛子相融吗。但他显然已经解开了束缚，再按之前的办法要温养好几年，那必会错过出手的最佳时机。一个主脉数百人被抹去这件事，你认为我还能瞒住君多久，这阵子我们的动作可不少，我不信君毫不察觉。”

他们没有封闭齐晨的听觉，因此这段对话滴水不漏地落入他的耳，不断回旋。

“一个主脉数百人被抹去！？”这十个字眼不断在齐晨的耳回荡，声音如钟鸣，萦绕不散。最后如九天雷霆在他心炸响，令他的心脏短暂停顿后狂跳不已。

齐晨的脑海并不断升起叔公，爷爷这些第五脉的强者逝去的记忆，刺骨冰冷的感觉沿着他的脊髓不断攀爬而。最终他整个人如坠入冰狱，冷颤不断。

失神，齐晨死死地掐住颛子的脖子，劲力倾泻一丝，一个小洞立即出现，鲜血直冒。

“说，第五脉怎样了！不然他得死！”齐晨双目赤红，狰狞说道。

这对齐楚骄来说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不过颛桦显然对这个举动在意。

颛桦一开始出现在这里时的急切消失，在看到颛子是落入齐晨的手后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与齐晨对视，不急不缓地说道：“不愧是齐辰的儿子，他的光芒遗传到你的身，而且你将其变得更耀眼，不愧是辰字头盖了日。颛子会败，尤其会败在你身这是我一辈子也未曾设想过的可能。但你也有一个跟你父亲非常相像的相同点，那是生不逢时以及命短。你父子皆与我有缘，我满足你最后的好吧。你父亲齐辰的身死也是我一手导致的，所有跟齐家第五脉有关系的人也确实已经不存于世，你是仅存的两个之一。待会你也会步他们的后尘，结束你那苦涩悲哀的一生。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一行清泪划过齐晨的脸，他另一只下意识地在胸膛，隔着皮肤抚摸着那几乎跳出的心脏。颛桦最后的一句话他已经听不进去，直觉眼前一黑，举目无亲。

“啊！”齐晨仰头大叫，那种像是慢慢抽走内脏的虚无占据身心，与悲恸和杀意交杂，冲口而出。

颛子的脖子陆续传来骨裂的声音，随时会被齐晨折断。后者此刻清秀的面孔扭曲狰狞，还有丝许唾液挂在嘴边，如同发狂。

他对着压迫了他十几年的两人发出凄惨的笑声间，手始终酝酿着的暗劲终于不再抑制，倾吐而出。但颛子并没有异动，一层琉璃柔光出现在其身，化去了暗劲并将齐晨整只手掌融化。

这是混沌之光，可调解万物，亦可消融万物。

“为你悲哀渺小的一生默哀三息，然后与齐家，与幕国，与这片大陆，与这个修炼界道别吧。”颛桦的声音从齐晨的背后传来。

三息，齐晨脑海空白，隐隐想起颛桦那句话，除了他之外第五脉还有一人在世。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眼竟透着一抹悲哀的大长老，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时正是三息过去，一股巨力作用在他的颈，令他顿时眼冒金星，欲倒头昏睡而去。

“告诉我，是谁，还有谁活着。”齐晨向前倒下，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竟还没昏过去。但他的视觉已被一片随漫天金星而来的黑暗遮盖，只能按着记忆的指示，爬向大长老的地方，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