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这人是傻子吗（2/2）

刚想发力时，齐晨却发现自己的腿部动弹不得。缭绕着巨山的云雾不知何时出现在坍塌的山洞内，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双腿，并不断向身蔓延，再他犹豫是否斩断自己双腿之际，已经飞速蔓延到他的胸部。他除了头部外，整个身躯都无法动弹。

他拧头望向穆殷，对方同样被云雾缠绕，那几个黑洞仍在幽幽地转动着，却已经没有白色的骸骨吐出。

最让齐晨感到难以置信的是，穆殷的脸失去了从一开始出现的震惊，露出了算生死掌握在自己一念之间下也没有过的惊慌。

这份惊慌没有持续很久便散去，她绝色的脸居然透着安然，似是接受准备到来的厄运。

皆因，这一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和可控范围。算她挣脱成功，前面也有尊境强者在等待她，她只能在绝望安然接受。

“连你都放弃了吗。”齐晨喃喃自语，他看出穆殷隐隐若现的绝望没有作假。

于此刻，齐晨再次仰望遮天蔽空的巨山，脑海闪过一幅幅画面，如跑马灯一样显示他拥有记忆后的十多年生活：三岁练气震齐家，六岁桎梏众人嗤，十二岁碎骨断经修功法，十四岁族再崛起，十六岁盘龙演武显峥嵘。再到现在夺造化，神魂半步霸境，肉身霸境一重天。

“如果是放弃的话，我早在六岁时一蹶不振了。直到现在，我虽然还是无法破开桎梏，但已经拥有可战霸境一重天的战力！”齐晨用力紧抱这怀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喃喃自语。“我如今的这身战力，除了血汗，除了灵药外更多的是父母注入的爱和长辈的关怀，我若此放弃岂不是愧对他们这十多年来对我的期望！？”

他的视线，已经没有光亮，完全是一片阴暗。云浮山已经离他的头顶不足一丈，只需十多息，便会完全降下。

目视着大山的降下，他继续自语：“况且烽银还在等我将他从魂术解救，臻琪姐还在那片空间等我们回去。我身还有罪名没有洗脱。还有不少的疑惑等着我去解决，我绝对不能此放弃！给我吞了这该死的云雾！阴阳，逆生！”

他的瞳仁出现阴阳双阵，在疯狂地旋转。缭绕在周身，禁锢了他行动的云雾居然迅速被吸入他的体内。而正是这一刻，云浮巨山轰然砸落！

“砰！”巨山的地面发出了一声闷响，自心荡出一股接一股地余波，一般的矮山在余波不断开裂崩塌。眨眼间，附近的地形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断撕裂穆殷的耳膜时，她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一刹那的剧烈疼痛和失去意识化为肉泥。

她睁开眼睛，眼前世界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她仍在巨山下。但她立刻发现不对劲，她如今身体完全躺在地面，随即将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身前，同时散出点点神魂。

那个让她刚才改观不少的少年双腿岔开跪下，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空地，表情异常狰狞。下一刻，其不断咳血，吐出的鲜血染红了她大半张脸。

齐晨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看来阴阳逆生什么都能吸，但不能轻易消化啊。”

看着离自己不到两尺的少年和那座迟迟没完全降落的巨山，穆殷明悟了什么，口干舌燥地说道：“你用自己的身体撑起巨山？你又为什么要救我。”无尽惊疑在她脑海萦绕，对方可以完全不用管她，被云雾缠绕的她必定先其一步被压碎半截身体死去。

“我......”齐晨吐出一个字后，又止不住地咳血，带着腥味而温暖的血液再次溅在穆殷的脸，令她脑的空白更盛。

齐晨的咳血片刻后才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在巨山的阴影下显得极为明亮。“不救你的话，烽银可能这辈子都陷入魂术啊。我曾听过算施术者身死，魂术都不一定都会解开。”

穆殷内心某个坚定的想法再次发生了动摇，她极力凝视着齐晨明亮的眼睛，开口道：“只是一个朋友而已，这样做值得吗。他跟我是同一类人，说不定会随时将你丢弃，或是当做棋子来使唤，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这条命，已经被他救了不止一次了，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算他将我当棋子来使，我也心甘情愿。”齐晨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说道，而穆殷能看出他在说出这番话时的真诚，没有半点掺假。

“还有，我觉得他也已经把我当做朋友了，他不会这样做的。”齐晨再次挤出了一丝微笑。

穆殷内心的那个坚定的想法被撕裂的一条裂缝，她想竭力制止，大声喊道：“这只是你单方面认为而已！我知道她跟我这种人都是以利字为重，只要有利可图，能随时将你这个认为对方可以推心置腹的所谓朋友丢弃！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自推测和一厢情愿而已！”

“是吗。”齐晨看着突然歇斯底里，拼命反驳的穆殷说道，“你曾经被背叛过吧，所以才这么想吧。要是有命逃过这一劫的话，要不跟我交个朋友，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穆殷没有出声，心顿时又觉得面前这个人完完全全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家伙，简直是一个傻子。

明明自己将其步步算计，令他多次陷入险境，他竟然说要跟她交个朋友。

而更让穆殷难以接受的是，她知道齐晨的话语流露出最真挚的情感，并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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