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归途（2/2）

“嗯。”杨越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石信被他看着，坐不住了，站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情尽管叫人。”完他笑了笑，转身走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杨越望着关闭上的房门，水波击打船身的声音隔着木门传入耳，他不知道他昏迷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石头这样犹豫。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门开了，月荷嫣红着脸，看见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才进来：“我听八宝粥补身子，就去给你做了些，你，要不要喝？”她提着手里的篮子，低着头着。

杨越点了下头，：“谢谢你。”

...

淮河流域地跨河南、湖北、安徽、江苏和山东五省，是位于长江和黄河之间的大河。商船行驶其中，水流猛拍而起，士兵们兴奋地吆喝着，像寻到宝藏般将找到的渔扔下了河，期盼着能有些收获。

伴随着一声激动地大笑，几条四五斤的大鱼摇头摆尾地在中挣扎着，士兵们笑着，他们知道今要加餐了。

远处吹来阵阵寒风，春节的脚步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就算是在这样的战乱年代，这也是一个喜庆兴奋的日子。

每到这个日子，那些谋求恩德的商户总要施舍些粥米给难民，图个功德圆满。

在第三空破晓之时，杨越的血液终于重新回到四肢，他下床走到船边，望着外面。

黎明的光亮印在水面，几名正聊的士兵瞧见自己的营帅出来连忙敬了个礼，然后站的笔直，*地注视着水面，仿佛有清军正潜伏在那里面似的。

寒风袭面，这一年的冬很冷，远处零零碎碎的灯光明那里有一个渔村。感觉到丝丝寒意后，杨越扭头问旁边的士兵：“你们冷吗？”

忽然被最高长官提问，士兵当即“啪”一下靠紧了脚跟，挺胸抬头到：“不冷！”

不过他这句话倒不是为了杨越的面子在撒谎，鲍予官财大气粗，这商船上的货物本身就有一大部分都是冬衣，这船上的士兵就都穿着厚实衣服，虽然不华贵，但是厚厚的，保暖是没问题的。

“呵呵，那就好。”杨越笑着，刚完一阵寒风吹来自己却打了个寒颤，士兵迟疑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把自己的衣裳给长官，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妥。

正在士兵大脑死循环的时候，杨越揉揉了鼻子，一直雪白修长的手指就攀上了他的肩。扭头看去，是月荷姑娘拿着一件皮衣披在了杨越的身上，杨越对他客气的笑了下：“谢谢你。”

“大人何苦这样见外。”月荷着羞涩地低下头，其实她的后半句原本是我早就是你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出口。

在照顾杨越的时候，她经常拿着热毛巾擦拭杨越身上的汗水，这也是她唯一看到的强壮、饱含力量的男人身体。

做事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月荷觉得自己早晚是他的人，可是她却知道杨越对她虽然客客气气，可是却始终没有那份情义。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听，她才知道他心中已有了一位倪姓的女子。

鲍予官过这一身毛皮大衣走过来，瞧见杨越正在那里谈笑风生立马拱手笑道：“卑职恭喜大人康复。”

见他来了，杨越压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多礼，然后：“你也起这么早。”

“在下现在要兼顾这艘船只，自然不敢怠慢。”

“嗯。”

杨越的眼神闪烁，扭头问道：“大概今什么时候能到扬州。”

鲍予官回答：“大概今日中午，昨日有人带信上船，东王已安排翼王接应，让我们不要担心。”

杨越点了下头放下心来，这里是虽然不是太平军和清军激烈冲突的地方，但是不远处还有个清军的江北大营，要是在这里碰见他们的水师也不奇怪。

他抬头望着空，黎明的光亮正在逐步取代黑暗。

大半年啦，从去年五月出征到今一月回，他们在河南打了个来回，三千斗志昂扬的凯旋营士兵也只有半数回来。

想到此处，他不得不想到林凤祥的北伐军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他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却仿佛在昭示着北伐军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