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探视（1/2）

刘玉欣看着云家景拂袖而去，脸色沉重。

杜鹃在一旁替她不平道：“夫人，老爷这话得未免有些过了。那九姐自就是放在夫人你身边养，老爷就不曾过问过一句。如今九姐不听话，就都成夫人你的过错了。”

刘玉欣道：“就是因为自就放在我身边养，所以他才怪到我头上。”

“那四姐，七姐和八姐不也是夫人你一手带大的，怎么就不似九姐这样？”杜鹃面露刻薄：“可见不是夫人教得不好。实在是人的品性生的，不管怎么教都难改。”

“……”

这回，刘玉欣倒是没话了，眼神里有讽意，那沉默的样子就好像是在默认杜鹃所的话一样。

*

钱姨娘一听云容挨了打，哀哀求了好半，总算求得刘玉欣点头应允，赶过来看云容。

待看到云容身上的伤，话还没，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云容一贯最见不得人掉眼泪，偏偏她碰到的这个生母就是个泪人儿，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简直就要比过《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了。

“好了，娘，你别再哭了。多大点事，这两我养得不错，已经不怎么疼了。”

钱姨娘看着她枕着个枕头趴在那里的样子，明明都要快九岁了，府里别的姐个个都已长高了，看着又健康，又漂亮，唯独云容，还是那么的个子，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脸色还特别差。如今又挨了这顿毒打，想想她被打时的那个样子，钱姨娘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你不疼就不疼了？”

钱姨娘声音有些哽咽，一双眼睛早已哭得通红，看着云容的时候，努力地不再掉眼泪，很是温柔，“娘知道，你肯定疼得不行了。”

云容看着她那副伤心心疼的模样，心里一暖。

虽这个母亲总是哭哭啼啼的太过软弱好欺，但是，待自己却是一片真心。在这偌大的云家，真正待她的爱她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个母亲了。

从孤身一人穿越到这里以来，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多不多，少也不少，就算经常感到形单影只，也时常受莫须有的委屈，云容从来不曾顾影自怜过，更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钱姨娘那关切的眼神，莫名的心里最柔软的一根弦像是被人触碰了，竟不自觉地掉下了一滴泪来。

她擦掉眼泪，对着钱姨娘笑道：“娘，我不在的这大半年，你过得还好？他们没有拿我离家出走的事情太为难你？”

云容知道，这事他们少不得要迁怒钱姨娘，让钱姨娘吃点苦头。她心里起初也只是有点过意不去，却也没什么负疚感。但是现在，看到钱姨娘如此真心待自己，尽管其实是对真正的云容好，可她作为感受到的那一方，还是很内疚的。

内疚这种东西，不管是早来还是迟来的，其实都是不好受的。

云容想，如果可以重新选一次的话，或许她不会那么自私地不顾钱姨娘处境而自顾自离开的。

钱姨娘看她满脸愧疚的样子，对她笑了笑：“傻孩子。娘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没事的。”

“娘……”

“倒是你，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就敢一个人闯出去，还大半年都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娘有多为你担心？”

“娘，对不起。”

云容诚恳地道：“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下次再走，绝对会带你一起走。

云容在心里轻轻地道。

钱姨娘很快又笑了：“你能好好地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