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2）

顾履一只手插着兜，有些松懈懒散的从楼梯上下来，莫名有些慵懒的帅气，他本来就生得高大，腿很长，哪怕穿着宽松的休闲装遮住了一部分的大腿，还是能看到他那双似乎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肩膀宽阔——典型的模特身材。

叶笙看惯了他穿衬衫的样子，白色的正式款休闲款，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居家的样子，脸庞都被一个楼梯上昏黄的壁灯衬得柔软，让人想摸一摸他那张不管严肃得绷紧还是笑得柔和都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

而祁斯与跟在他身后，一脸的无辜和乖乖认错的模样。

男生与男人的不同在这一刻看得分明，叶笙觉得上天有时候对一个人真的是不予余力的偏爱着的。

他沉沉的声音轻咳了一声，探身在厨房看了一眼，抱歉地对许姨说：“不好意思，这么迟了还麻烦你。”他细碎的头发被厨房的暖色光的笼罩下格外的……调皮。

叶笙心念一动，手不听使唤的——

这张照片成为她以后很多个黑暗得不透一丝光亮的深夜里唯一可以让她入睡的东西。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慰藉和希望，就不会畏惧暗沉沉的黑夜了。

她眯了眯眼望过去，他没有发现，手机也被她不动声色的收回包里。

祁斯与三步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迈下来，跑过去勾住他的肩，“小叔，要不趁着许姨做饭的空的空档，我们去杀两局？”少年全然不将刚刚才被“暗讽”的事情放在心上，小叔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仿佛年少时超人一般的存在。

顾履沉而静的声音响起。

缓缓流入叶笙的耳里。

她装作认真的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试卷，实则余光里都是他。

如果说别的目的是什么，大概就是这样吧？

“讲完功课了？”他说着往叶笙的方向看了一眼，“等什么时候有空吧。”他立在厨房门口，身高腿长的，许姨笑着瞅了他们两个，“很快就好啦，你们先出去一下。”两个大高个杵在这里，都顶得上两根顶梁柱了。

顾履朝祁斯与耸了耸肩，转身在吧台上整理起了自己的咖啡机，“要不要喝点咖啡？”他回过头，状似无意地对叶笙说，似乎真的只是随意问一下而已，只是他挑起的眉，怎么看都像是在“引诱”。

祁斯与显得有些“傻白甜”，他跟过去立在顾履的背后，背着手认真的看着他小叔鼓捣着那台操作看起来就很繁琐的咖啡机，“你不是说小孩子不能喝咖啡吗？”他也不是很懂，每次喝咖啡都要鼓捣上半个小时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履背对着他们，勾了勾唇，将咖啡机仔细地清洗着。

叶笙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顾履轻声说：“嗯，小孩子不能喝咖啡。”转身的时候祁斯与的脸被水溅到。

顾履：“……”嘴角一直往上扬着，很无辜的笑着。

祁斯与：“……”小叔一定是不小心的。

叶笙：“……”我什么都不知道。

——

回去的时候，叶笙坐在副驾驶上揪着身前的安全带，旁边的人的气息仿佛在这一厢逼仄的地方侵入她的每一个毛孔，无处可躲。

她深呼吸了几下，还是没能缓解过来那种感觉。

“怎么了？不舒服？”顾履侧脸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开一点窗？”

他以为她不舒服是因为晕车。

叶笙摇摇头，朝他微笑道：“没事的。”

晚上的温度很冷，外面的街道没有什么行人，倒显得街灯都写清冷。

车厢里的这盏暖色的灯倒是温暖地让人想睡觉。

顾履将原本就平缓的车速在减缓了一点，侧了侧头，旁边的姑娘睡得一脸的香甜，歪着头，手揪着身前的安全带，嘴巴微微张着，车厢的顶灯从头顶柔柔的倾泻在她恬静的脸上，绵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顾履将温度调高，车子缓缓穿越在微凉的夜色中，偶尔窗外的一盏街灯略过，在她宁静的脸上投下一片斑驳又梦幻的光影……真实……又虚幻。

——

叶笙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刮起了很大的风，而那个人站在夜色中，夜风吹过他指尖的烟，飘起一丝缥缈从他面前略过，一盏微弱的夜灯下，他倚在车前，叶笙静静的看着，仿佛在做着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这一定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