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先生（2/2）

左右无人，顾昭益见她如此大礼，忙扶她起来，以为她另有话说，便引她入屋，语声低沉而温柔：“三妹妹怎么了？你我兄妹原不用讲究这些礼节。”

顾昭欢泪光盈盈：“此事都是大哥勉力周全，我心里感激，却不知说些什么了。”

顾昭益笑道：“这有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如今既然是借了读书的由头出去，往后父亲若问起功课来，你还得有话回他，这些时日难免辛苦。”

顾昭欢破涕为笑：“大哥既能随口编出这个话来跟父亲说，少不得妹子也要勤谨些，自明日起，午温书，下午出去看铺子，便是夜间，得空也能看两页书，便不怕父亲偶尔问我功课了。”

一想到方才胡诌的话哄住了顾业，顾昭益也自笑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下回可不能如此了，万一他老人家一时兴起要去友人家瞧瞧你，那可不穿帮了？”

还真是，幸而方才顾业未想起这个来，顾昭欢忽有些后怕起来，不过父亲太忙，算想起也未必真能分心去瞧一瞧她这个女儿。

顾昭益见她被唬住，呆在一旁兀自出神，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我是随口一说，没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算真有那么一日，我也能替你想出个主意来。”

顾昭欢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他：“我是在想，大哥自己也有事要做，每日带我去铺子岂不是太耽误事情了么？”

诚然，前些时候顾昭益也不是每日都在家，而是时不时地出去，他不是爱交游宴饮的人，想来忙的都是些正经事，因此顾昭欢也不敢太劳烦他。

顾昭益却不以为意，反过来安慰她道：“也这几日罢了，不打紧的，待你正式接管了这些铺子，我不陪你去了，叫墨雨驾了车子送你过去行，况且，再过些时候若铺子里可用的人多了，生意运转正常，你也不必亲自去。”

此言虽是宽慰的话，顾昭欢一想也有理，便安心回去了。

第二日清早，顾昭欢去老夫人的屋子请安时，顺道把念书的事情请示了她，又说父亲也已答应此事。

李氏听说顾业不反对，自己也不必硬要做个坏人拦阻着她：“你父亲既然答应了，我觉得女孩儿认识些字也很好，将来入了夫家的门，管事看账本也不受人蒙骗，只是有一条，凡事忍让，莫要与人家姑娘起了冲突，其实这话我不说你也晓得。”

“孙女谨遵祖母教诲。”由于先前犯了李氏的忌讳，顾昭欢此时便不敢太过张扬，只是垂手而立，眼皮也不抬一下，作出乖顺懂事模样。

想起前夜的事情，李氏心里仍是不安，认为这个孙女未免心太野了些，只怕她再生事端：“先前的事情，我姑且相信你大哥的话，不予追究了，但你心里须晓得，凡事不可太过，此事眼下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若有下次……”

李氏目光灼灼盯着她，顾昭欢慌忙表明态度：“孙女已知错，不敢玩心太重，绝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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