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前后矛盾（2/2）

顾昭婉却不肯此罢休，眼尖地瞧见顾昭欢手里拿的是一册《乐府诗》，鼻子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三妹妹越发出息了，原来不是要做个女先生，却是要做个诗人了，只是，依三妹妹如今所学的那些字，能认得全么？”

顾昭婉早早入了学，也读了不少书，因此有些目无人，一心打量顾昭欢不如自己，便不大瞧得她，出言十分刻薄，一时甚至忘记了顾昭益在旁边。

明摆着是讽刺自己学识少，但顾昭欢不打算争这一时意气，便不卑不亢道：“正是因为识字不多，才想着勤能补拙，况我生性驽钝，不得婉姐聪慧过人，少不得便格外勤勉些，来向大哥求教。”

顾昭婉原以为顾昭欢会反唇相讥，一听这话却有几分讨好的意思，看来这三丫头此番很是识趣，说话有些得意：“三妹妹有这份心固然好，可女孩儿家不男子要懂仕途经济，略微识得几个字也够了，你如今自己在屋里学学便罢了，大哥才回来，很多事儿要忙呢，若再分心教你，可不是累坏了？你虽进，这样子叨扰大哥也不太合适。”

顾昭欢晓得她并非真心这样想，不过是怕风头被自己盖过而已，她今日已是一再忍让，但对方始终尖酸刻薄，也不想再客气了，睨着顾昭婉似笑非笑道：“有婉姐在先，我也不敢太过落后，晓得大哥忙，特地挑了空闲时才过来，并不敢耽误大哥的正事。若说我算打扰，那婉姐此番却是什么意思？”

顾昭婉一时语塞：“你……我不过是过来问大哥一些音律的学问，三妹妹这么说，有何见教？”

顾昭欢不甘示弱：“婉姐方才说，女孩子家能够识得几个字也行了，如今又为何说起这探讨学问的话，可不是前后矛盾么？”

顾昭益见二人争锋，便打了个圆场：“二妹多虑了，我这两天不忙，妹妹们有什么疑难之处尽可以问，但凡我懂的，便勉力释疑。”

见顾昭益言语很护着顾昭欢，对自己却不甚热情，顾昭婉面有些讪讪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尴尬间，忽然她房的一个小丫头过来了，说是回去量尺寸好裁衣服，眼看着快到夏至日了，全国都要休假，因为家要祭祀的缘故，老夫人给小姐们做些新衣裳。

顾昭婉巴不得这样一个理由，便匆匆告辞，带着小丫头回自己的院子。

快到午膳时间，顾昭欢也不多留，把书还了顾昭益回了香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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