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3 坏规矩（1/2）

苏进的事迹只算是锦添花，是这次婉容故居修复方案展示的一个花边新闻。 真正重要的，还是“婉容故居改建”展示出来的五十段修复方案视频。

五十段视频实在太多太长了，相当一部分人看了个两三段，看不下去了。

一些相关专业的爱好者与学生不久也败退了。

一个在小有名气的玩大v嚷嚷着解释：“尼玛这也太专业了！我能看懂一部分吧，但再深的，得我老师来了……”

另一个玩大v表示：“在下还在坚持。虽然看不太懂，但能看懂的部分收获也很大。”

除他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一直坚持着。

这些人无一不是真正的内行。

或者是古建筑修复，或者是物修复，或者是建筑法式，或者是城市设计……他们从各个角落聚集而来，全部都在以极其严肃的态度，研究这些视频。

第一次有人，或者说一个组织，会像这样，把一个项目的全部方案，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大众面前。

而这里，所谓的“完完整整”，是真的一点保留也没有。想一想，连钱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当然，还是有的——有很多。

如果这是一份很烂的方案，它这样摆在台面，是被嘲笑的。

甚至不需要它很烂，只需要它出现相对较多一点的漏洞，它足以被无数道围观的目光攻击成筛子。

而如果，它是一份很好的、漏洞非常少的方案呢？

毫无疑问，它对于现在这个封闭的物修复环境来说，是一次冲击！

无数专业人士开始研究它，一开始是试图找出其漏洞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久，研究变成了学习；再不久，学习再次变成了研究——这一次这个词的含义，跟头一次完全不同了。

越研究，越让人心惊。

这份方案，实在太规范、太全面了。

它跟以往传统物修复师那种随兴、手来的做法不同，更类似于现代建筑工程的搞法。

视频的投影并不是纯粹的投影，很多地方是在实景的基础改造演算而成，基本是真实的。

每一部分都有测量数据，都有材料检测分析，都有力学推算，有当前实景与未来修复结果的对。

整个工程将要分几个阶段完成，每阶段的人力投入与工程预算，间可能出现的问题……一些投影无法表示的内容，都会由白泽恩进行讲解。白泽恩不愧是辉煌电视台的台柱子，五十小时的讲解，他从头到尾坚持了下来，始终语声平和，气息稳定，甚至连声音都没怎么沙哑。

他清晰而有力地进行着解说，恰到好处地补完了观看者的疑惑，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接受着冲击，也从吸收了海量的知识。

从来没有一个组织，会这么无私地把自己的方案拿出来，帐目分明，细节清晰。

一条条帐目有力地驳斥了之前昌明在电视里的暗示，尤其显出他心思阴暗，思想无耻。整个承恩公府的改建，每一笔已经支出的款项、每一笔将要支出的预算，全部都清清楚楚，有来有往，一点可以质疑的地方也没有。

天工社团在间拿的，正儿八经是学徒工资，价格不能更公道了。

同时，通过这些帐目，外行人也能了解，古建筑修复是什么样的，大概需要些什么方面的支出。相之下，昌明之前报的价，太斩钉截铁又含糊不清了。

…………

到这个时候，事情闹得有点大了。

此时，远在山西，汪煤球正在听漂亮的女秘书讲解天工社团的视频。

汪煤球从小被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之后他在煤炭生意如有神助，从一不名白手起家，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数得着的大煤矿主。

他觉得老天爷给他这名字，注定他这一辈子要做这个生意，所以后来他有钱有地位了，很多人劝他改个好听点儿的名字，汪老板是坚持不改。

汪煤球向来以晋商之后自居，有钱发家之后，买了一个明代很出名的晋商的老宅当家宅。

老宅子年久失修需要修复，汪煤球托人请了一个很出名的修复师，还是个四段，来主持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