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7 违反常识（2/2）

他的表情再次变得严厉了起来，指着那边的屏幕问道：“慕影小姐，这个视频可以继续放下去吗？”

慕影倒也没有坚持刚才的话题，她嫣然一笑，点头道：“当然可以。”

那边的画面继续了下去，没过多久，到了后期引水电络入户，埋入墙壁深处等种种情况了。

“暂停一下。”昌明提声叫道，慕影做了个手势，画面果然停了下来，显示的正好是一个虚拟的结构图的3d投影。

昌明略带不屑地道：“你来看这个。他们采用了一种那个……嗯……较炫酷的方式来进行展示。观众看得可能不是很明白，我来解说一下。这个白色的线条是原本房屋的结构图，可以看出，做得还是很精心的，跟我画出来的这个差相仿佛。关键是这些彩色线条，蓝色是自来水，金色是电线，紫色是络。看去较炫酷，但其实还是很简单的。”

昌明的话里虽然不时带了一句对天工社团的贬低，但介绍得还算清楚。慕影连连点头，应道：“的确不复杂，很清晰。”

“啪”的一声，昌明突然重重拍了桌子，道，“最有问题的是个！我们要修的是什么？是古建筑，是晚清至民国时期建出来的老宅子！我倒是想问问，这个天工社团的社长，这个苏进。晚清至民国时期，有自来水吗？有电吗？有吗？你把这些加去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一点常识？”

他声色俱厉，连续质问了几句，演播厅里一片安静。

镜头不时在屏幕的投影与昌明的脸庞来回扫过，慕影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问道：“大师是觉得，这样的改建办法是不可行的？”

昌明又拍了一下桌子，道：“当然不可行了！这本来是违反常识的嘛！”

慕影掩着嘴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氛，她道：“听去的确是有点没常识，但老实说，我更愿意住在有有水电的地方，可适应不了过去的生活呢。”

她开了个玩笑道，“现在经常有些穿越小说什么的，让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去生活。我看的时候觉得，换了我才不想穿越呢。没水没电没下水道没抽水马桶，还没络，过日子多难受啊。”

这话听去是在反驳昌明，但慕影又说又笑，漂亮得像花儿一样，实在让人不忍心指责。昌明也一样，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听见慕影又道，“我之前去微博看了看，像我这样想法的年轻人还挺多的。对于我们这种想法，大师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昌明停顿了一会儿，摆手道：“没什么想法。过日子，当然是要舒服一点，但这些房子，是古建筑，有化价值，有历史价值，本来不是让人住的嘛！”

慕影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也是说，它有化价值，有历史价值，是没有实用价值？”

这话听去有些不太对劲，昌明没有马回答。他想了一想，本着一直以来的想法，点头道：“对，从某个意义来说，化价值历史价值，跟实用价值是冲突的。要使用它，势必要破坏它。要是被破坏了，它真正的价值何在？”

慕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道：“不久前，婉容故居改建那个微博——我们都知道，它背后其实是天工社团在主持——发布了一条消息，表示他们会暂停施工。大师觉得，这是他们受到了压力，还是认知了自己的错误？”

昌明呵呵笑了两声，说：“我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但对于他们这个做法，我是欢迎的、正确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能够停下来，不再破坏这么珍贵的古建筑，本身是一项功德了！”

慕影继续道：“他们发的公告里还说，停止施工期间的一应费用与损失，都由天工社团负责……大师，停止施工，也是会产生费用的吗？”

“那当然。”昌明说，“先不说里面已经购买的物料费用，以及施工队的工人工资，现在他们搞修复搞到一半，间停工，没修完的重要设置都要保护起来，这笔费用可不小。”

慕影问道：“大师从事古建筑修复工作，据您判断，这间大概会产生多少费用呢？”

昌明耸了耸肩：“那得要看他们停多久了。据我估算的话，每天的费用大概是……一百万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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