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心难测（1）（1/2）

江海胜面色悲切难堪，颤颤巍巍道：“回皇，白芳仪小产了。 ”

安檀闻言只觉一阵晕眩震的眼前发昏，奕澈登时不语，眉头高高蹙起，但见奕澈此种情状，也知是震惊，于是问江海胜道：“什么时候的事？”

安檀此时看不见江海胜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是何等无奈：“奴才一刻钟前便来了，一直候着。请娘娘替奴才劝劝皇，太后也到落梅居了。”

安檀心底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奕澈轻声道：“皇快去瞧瞧吧，惊动了太后娘娘只怕不好。”

奕澈腾然起身，眉心尽是懊恼与疑惑，一边披起衣裳一边对江海胜道：“在殿外候着朕。”

安檀也起身披衣，奕澈按住她道：“你只管歇着，这暑热的天，不必去瞧了。”

安檀心惊不已，原不打算去瞧，得了奕澈的应允心底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便替奕澈收拾停当。奕澈抚了抚安檀的长发道：“你仔细着身子，朕晚去瞧你。”

安檀应了，看奕澈出了门，便忙唤来如玉梳妆。如玉进了殿道：“奴婢远远看皇急着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可吓坏了奴婢。”

安檀自顾自披纤软的苏锻月白色织金海棠万字外裳，轻轻撕咬下唇道：“我没有事，是白芳仪，她小产了。”

如玉亦大惊，惊呼道：“前些日子落水这胎都保住了，如今这好端端的怎会小产？”

安檀眉眼一晃，吐出胸口浑浊的气体：“必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白续莹行事张扬，树敌颇多，谁都有可能。”

如玉见安檀忧心不已，劝道：“大约再过一个时辰皇便能询出来，娘娘先别想这劳什子，咱们先回宫吧。”

承光殿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安檀点点头扶着如玉的手走出承光殿，建章宫在日光微醺下几乎要融化，安檀被这样的融化了的汉白玉石阶堵的心口发闷。不知该说什么，一味的沉思。

自打怀孕来，安生的时候便一日少于一日，今日是白氏，却不知哪一日到了她柳氏？安檀念及此处便心底发慌，新妆的额头冒出几颗汗珠，本能攥紧小腹的衣裳。

如玉察觉安檀的恐惧，用微凉的手牵住安檀的道：“娘娘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