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初立威（2）（2/2）

“你糊涂！”安檀本含着半缕笑，却骤然厉了声。

宋义随着声跪下来，安檀道：“你和如玉打的什么主意，偏要做着损人千数伤己八百的糊涂事！”

宋义连连叩首，“奴才愚笨，主子莫气，气坏了自个儿不值得啊。”

“本宫怎能不气！”安檀看着宋义，压下声线，“你和如玉，是本宫的左臂右膀。失了你们本宫如瞎子，傻子！由得旁人欺凌去！你们竟连轻重缓急都不明白！”

宋义跪着，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却甜，嘴连连道：“那张氏没的克扣娘娘是分例，对娘娘不敬，奴才和温姑娘只想着为娘娘出气，没有想到这一层，是奴才浅鲜了。”一面说着一面瞄着安檀，“敢问娘娘如何得知？”

安檀叹气，单手支颐道：“本宫原本当真以为有人要害本宫。然而查看那碗的时候，见有药渣，却也见有尚未化开的砒霜，显见是如玉抖进去的。本宫索性与你们做一场戏罢了。”安檀一念此处便心有气，又斥宋义糊涂，道，“若是败露了，本宫当真不知如何护你们周全！”

宋义道：“娘娘安心，温姑娘是怕娘娘喝药不经她的手才打算了临时抖进去。那魏忠，也是和奴才十分相熟的人，此事万无一失。”

安檀咬了咬内腮，这是她焦虑时是动作，她道：“纵然有不敬，张氏实在罪不致死。”

宋义静默了片刻凑前去，从怀拿出一个瓷瓶，白釉青底，十分精致的模样，说道：“奴才怕娘娘害怕，一直没有说。这瓷瓶正是王氏向尚食局索要的，内置好砒霜。若非奴才与如玉早得了尹司药的通知，只怕娘娘和皇子性命不保。”

安檀簇着眉接过瓷瓶，缓声问道：“你是说，她们早有准备？打算近日动手？”

“娘娘明鉴，”宋义道，“那日尚食局送药奴才也不确定她们是否动手，所以…”

安檀揉揉眉心，如玉是打小跟着她，宋义虽是入宫以后分派来的，却一向忠心耿耿。既然此事涉及二人，没有不信之由。

“你方才提到一个人，是谁？”

宋义忙道：“是尚食局司药尹初温，温姑娘的同乡，两人很是亲厚。”

安檀点点头，“她做得好，该赏。”说罢坐起身来，“也罢了。你起来吧，本宫去瞧瞧如玉。余下的事，你仔细着，别落了什么痕迹。”

宋义叠声应是退在门口，安檀转过头来，淡淡笑道：“你们二人担性命为我，我着实感动。”

宋义一怔，看着安檀晕在光影里不大真切的面容，憨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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