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 无奈（1/2）

午时日头本猛烈，那宝光与之相映，顿时显得炫目，被好几名路过的凡人注意，起了争抢。 所幸此处距离城门不近，这小小骚乱并未引起守城修者的注意，一通口舌拳脚过后，步芳庭终被一名凶狠健壮的大汉得了，得意收入荷包，大摇大摆往城而去。

田砚眼见有人钩，连忙撤去宝光，步芳庭又变作寻常小石子模样，那些守城的修者修为眼光不足，更不会刻意关注一个凡人，不过投来一瞥，便即放行，懵然不知已放了大敌潜入。

那秋姑娘眼见过了关卡，心头不觉一松，轻叹道：“我日日修行吞吐，高来高去，不想最后还要求助于一介凡人，想来当真讽刺。”

田砚却笑道：“秋姑娘此言差矣，这世聪明智慧之辈不知凡几，我等踏修行路途，只因因缘造化，命有福罢了，凡间的东西，端的不容小觑。”当下便言简意赅，将炼制使用凡人珠的经历略略说了些。

秋姑娘听罢，面色却是古怪，轻哼一声，问道：“小子，那凡人珠你还有没有？”

田砚不禁苦笑道：“我时常被人追杀，为求保命，早用光了。日后若有机会，必要拿一枚出来，让姑娘瞧个新鲜。”

老黑在一旁笑道：“东西虽完了，却用到了刀刃，炸的都是高强之辈，半分不亏啊！”得意的瞟了秋姑娘一眼，扳着指头数道：“那幽冥真君段风与五行宫主越鸿天，想来你都是听过名号的，凡人珠一现，还不是像狗子一样逃窜。至于你饿鬼道血宗的什么狗屁宗主，那个叫作聂秋雨的小娘皮，哪一回对我家老爷，不是屎尿齐飞，哭爹喊娘？若非我家老爷嫌弃，早便将她捉了，做个暖床丫头，日日斟茶倒水，洗衣叠被，岂不快哉！”

秋姑娘顿时面色阴沉，寒声道：“黑畜生，你胆子好大，你不怕聂宗主将你捉了，化作一滩脓血！”

老黑哂道：“我自然怕，她若做了老爷的暖床丫头，便算是我半个主母，使些温柔手段，枕头风吹啊吹，老爷便要责罚，我怎能不怕？”

田砚顿时斥道：“越说越不成体统！那妖女阴狠歹毒，无恶不作，我便是看她一眼，都觉脏了眼睛，往后再开这无聊玩笑，当心你的贱骨头！”

老黑偷偷一笑，冲秋姑娘打个眼色，其意思，不言自明，正是说自家未曾骗人，老爷当真嫌弃那姓聂的小娘，收做暖房丫头云云，却是提也不敢提的。

博忘雪见秋姑娘面色沉得要滴出水来，不禁微微一笑，将她拉到一边，好言道：“饿鬼道向来与人道不睦，有些闲言碎语，以讹传讹，也算不得稀。我身居万剑门代掌门不过年余，已深知其甘难辛苦，几多不易，聂宗主统领饿鬼道半壁江山，大名响彻六道，面看着风光无限，实则却如履薄冰，有许多身不由己之处，那些闲散之人，不过两片嘴皮开合，便来指点江江山，粪土万户侯，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这话说得平和实在，自有一股胸襟气度，便是老黑这等混赖之徒，也不好胡搅，只是讪讪立着，不言不语。却听秋姑娘微微一叹，说道：“博姑娘，你生在人道之，那是你命好。我圣道从来都信奉弱肉强食的一套，你不先踩了别人，别人便来踩你，大势如此，不过随波逐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