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如烟（1/2）

田九斤虽不得那由百斤高大强健，被整治得不成样子，却有一桩先天独有的优势，只因它是初生的鸡头，于这具身躯来说，它才是真正的主人，是切切实实亲密无间的关系。 它脑的神魂意志，早与这具身躯融为一体，不分你我，若不是它懵懂痴傻，不懂感应，只怕由百斤早被它治得服服帖帖，连屁都不敢放。

乔飞飞晓得教不会它，也懒得提点，干脆便行这笨法子，吃干抹净，一了百了。管它哪个吞噬哪个，总是你有我，我有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时这身躯的血脉神魂自会凭着天生的烙印展开作用，重新凝练田九斤的意识，掌控全局。这具身躯乃是田九斤的主场，是它最大的本钱，只要这具身躯还在，它便相当于不死不灭，并无一只新生的鸡头能挑战它的权威。它头脑简单，不晓得摸索运用之法，这才害得自家受些冤枉罪，却也怪不得旁人。

众人听完这一通解释，皆是大叹田九斤天生好命，这便是俗话的傻人有傻福了。博忘雪失笑道：“早知如此，我也不用将由百斤炮制得光秃秃，留给九斤一具佳的皮囊，岂不甚好。”好在她割下的鸡冠羽毛不久便能长回，到了那时，田九斤当真是鸟枪换炮，矮丑变高帅，羡煞多少同类。

田九斤小眼一转，晓得又来了敲竹杠的机会，嚷道：“妈妈，这事你做得有失水准，却该陪我些什么？”喊过这一个妈妈，立刻想起另一个妈妈，转着脑袋一瞧，却不见方月娥的踪影。它在方月娥身边长大，极少离开，关系最为亲密，此刻找不到人，心顿觉失落，又叫道：“爹爹，另个妈妈去了何处，我如今模样大变，正好让她夸赞几句。”

田砚面一黯，苦苦一笑，未曾答话，余人亦晓得她心苦闷，皆不开言，只有乔飞飞懒得理会，哼道：“她去瞧自家的亲儿子了，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又算老几。”

田砚心里一颤，顿时想道：“我光顾着九斤的事情，却忘了乔老是从那里来的。”望着乔飞飞，眼巴巴道：“乔老，月娥……她还好罢。”

乔飞飞嘻嘻一笑，调弄道：“没了你的滋润，她哪好得起来。”见田砚面现凄苦，也觉心疼，干咳一声，正色道：“好孩子，这天下女人多得是，她带着老大一个拖油瓶，你能要她怎样？”眼看田砚竟要落泪，终是老老实实说道：“人家是亲母子，又许久未见，开头争吵几句，泄了心头火气，自然便渐渐和好了。”

田砚心头微松，暗道：“是啊，他们骨肉相连，是为至亲，聚在一处，正是天伦之乐，自然是好的。我也不必总盼她回来，她只要好好儿的，在哪里都行，我又算个什么。”

他心酸楚，却不愿在众人面前做一副可怜相，便强打精神问道：“乔老，那段道主何时还有个女儿，怎的我们全都不晓得。”

乔飞飞顿时来了兴头，嘿笑道：“莫说是你，我在万剑门一待十几年，回去便瞧着傻大一个丫头片子，险些连舌头都吞了。姓段的一大把年纪，还能老树发新芽，想来我离开这许多时候，他却不曾忘了我的方子。”言罢一脸神秘兮兮，向众人推销道：“你们可都看到了，那姓段的一副鬼样，都能开枝散叶，老爷的方子，可不是吹出来的。端的是滋阴补阳，老少咸宜，你们哪个想要，我今日大方一回，免费送了。”眼珠子兜了一圈，见无人做声，大觉面挂不住，急道：“穿云老弟，我看你成婚几年，婆娘也没个动静，恐怕……这个……有些不行，正合用我这方子调养一番。到时一击即，你谢我都来不及。”

穿云顿时羞恼，喝到：“少放狗屁，你爷爷我日子过得滋润得紧，养一堆孩子，想来都是头大。你那方子若当真有用，怎的未见你有个一儿半女？当真是秃子卖生发药，滑天下之大稽。”

乔飞飞争辩道：“谁说我没个一儿半女，这方子我老早便曾试用。”说到此处，气势却是一馁，又胡乱道：“有儿子没儿子还不是一般，有什么好说嘴。总之我这方子好用，你现在不用，等到竖不起来，便是想用也晚了。”

这话题越扯越歪，已是污染视听，余人连忙将两人扯开，劝慰一番。博如霜对那红衣女子最是心，便问道：“乔老，那段风的女儿却叫个什么，与那位……田成少爷又是何关系？”念起田成之名，面不自禁的便是一红，偷眼一瞧，见无人发觉，这才放心。

乔飞飞却早将这小九九瞧在眼里，嬉笑道：“我若说那丫头叫段如霜，你会不会恨死了她？不仅与你抢男人，还与你抢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