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合力（2/2）

鸟泽生却苦笑道：“不用了，没这个必要。何老祖能炼制如此规模的空间法器，一来学究天人，见识渊博，二来修为强绝，道行通天彻地，这两项要求，缺一不可，旁人想要同时兼顾，却无异于痴人说梦。现下看来，你身具九魂，是最有可能抵至第十境逍遥的人物，日后勤修不缀，想来在修为这一项勉强能够。但我观你于炼器一道并无半分天分，便是再练千年万年，只怕也是个半吊子，全然不得台面，便是道行再高，也要徒呼奈何。”

田砚心冰凉，喃喃道：“若是如此，又该如何是好？难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好想？”

鸟泽生说道：“既然一个人行不通，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两个人合力做来。你只管努力修行是，至于炼器方面，若能将山河镜与秘策搜集得齐全，让我好生探究一番，虽然炼制不出，但想要修补，花百年时光，总有几分把握！”

田砚听得振奋，对鸟泽生一揖到地，说道：“前辈宅心仁厚，心系六道，晚辈在此谢过了。”

鸟泽生叹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婉儿也身在六道，我怎能坐视不理？她妈妈性子最善，想来也不愿看到世间生灵涂炭，毁于一旦。”说到此处，话锋忽的一转，又道：“小子，婉儿待你不薄，你可莫要辜负了她。”

田砚顿时头痛，忙道：“晚辈早有了意人，两家的长辈已是见过面了，绝非越姑娘的良配。”

鸟泽生斥道：“什么意人？这天大的事情，难道还值不得一份嫁妆？”

田砚无奈叹道：“我若因此而弃人不顾，只怕前辈也要不齿我的为人。”

鸟泽生乃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听得此言，反驳不得，只得皱眉道：“那倒也是。既然如此，那便宜了你，一并娶了是。只是我鸟泽生的女儿受不得委屈，你家论资排辈，却不能按先来后到的顺序。”

他见田砚闷头不答，想起女儿孤苦伶仃十几年，自家未曾照料一丝一毫，心便有几分焦躁，微怒道：“我家婉儿心地纯良，人品绝佳，又是个美人胚子，她能看你，乃是你难得的福分。我已做了绝大的让步，肯与不肯，你自家掂量清楚！”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田砚苦笑而立，愣愣不语，不禁想道：“若真有一日，要舍了她们，方能保得天下太平，又该如何选择？”一念至此，心已是撕扯得难受，连忙暗自安慰道：“想这些没谱的劳什子作甚？老天再喜欢开玩笑，我却在想法救它，捉弄到我头，未免说不过去。”

今日鸟泽生与越婉儿父女相认，一边舐犊情深，一边思念已久，两人自是聚在一处，说些体己的话儿，畅叙分别之情，几人不好相扰，自去休憩不提。其间胡墙与小水儿问起田砚所说何事，他自然不敢提起灭世大劫，只道自家求肯鸟泽生重炼山河镜，草草糊弄过去，这一日再也无话。

到得第二日早间，众人相聚院，便要定下日后的行止。眼下最紧要之事，乃是打碎那五根大柱，营救小水儿的母亲兄弟。鸟泽生与田砚两边早打这算盘，自然全无问题，越婉儿却受越鸿天十几载养育之恩，彼此间多有情义，说起这遭，脸便见郁郁。

小水儿便安慰道：“越姐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夹在间难得做人，你不必理会是。只是我家人被囚，实属越鸿天霸道无理，我说不得要讨回公道。”

越婉儿叹道：“这事确是外公做得有亏，只盼你们两边莫要厮杀，完满解决了最好。不管哪边有甚损伤，我都不愿看到。”

老黑笑道：“不如你还是假装做一回人质，我们携了你去谈判，自然打不起来。”

越婉儿踌躇一番，又叹道：“这法子虽属欺瞒外公，但两边却能和和气气，我答应了是。”

鸟泽生却摇头道：“你们休要痴心妄想，小水儿一家乃是五行宫的根本，越鸿看得什么都重，依他的的性子，必然不肯答应，最后还是一般的厮杀拼命，你们可忘了我与阿萝的下场？”

几人辩驳不得，皆是沉默，只听鸟泽生傲然道：“我隐姓埋名十几年，日日所念，便是这一桩事情，岂能没有准备？如今有你们帮手，莫说捣毁那五根大柱，便是越鸿天也能一并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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