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下水（2/2）

田砚自收了胡墙，屡有借重之处，一同出生入死，情谊已然不浅，此时心亦是惴惴，说道：“乔老，你这法子可保得稳？若有性命危险，不试也罢。”

乔飞飞却哼道：“这世哪有什么保稳一说？便是吃饭，也有人噎死。想要有用，便须放手去搏！”陡然踢出一脚，只听扑通一声，胡墙已是栽入池，沉了下去。

众人心里一惊，忙围到池边观看，只见灰白的池水泛起一阵涟漪，便再无动静，只隐隐听得池传来惨呼之声，甚是凄楚，正是胡墙所发。

田砚急道：“乔老，胡墙一向忠心，算失了本事，我养它一世是。如今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哪里对得住它？”

只这一句话的功夫，那惨呼声已是渐渐止歇，消没不闻。田砚心头一紧，正要发问，却见乔飞飞身绿藤飞出，缠绕盘结，瞬间织一张大，往池捞去。只听哗哗水响，那大来回拖拽，将池水筛过几遍，再提起时，其内却是空无一物，只余成片的水珠滴滴答答洒落不休。而那大已然千疮百孔，破损不堪，只这短短时候，已被侵蚀得不成模样。

田砚心头一紧，再也忍耐不住，怒道：“看你做的好事！它可是……可是没了？”说到此处，鼻已是发酸，连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受过胡墙的好处，见得此幕，皆是心沉重，大有悲痛之意。再看乔飞飞之时，眼光已是有些不同。

乔飞飞却哼道：“臭小子，你便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倒说说，老爷我何时让你栽过跟头？”手一招，便将那星尘晶移了过来，一道光柱直直射出，将池水尽皆笼罩。

田砚一窒，忆起乔飞飞往日里种种神手段，已是争辩不得，又见此老还有后手，心顿生希望，忙道：“乔老，求你莫卖关子。总这么一惊一乍，迟早将我吓出病来。”

乔飞飞一翻白眼，说道：“我便爱吊着你的小心肝儿耍乐，担心死你！”

那池水受了至阳之力照射，顿时蒸腾不止，不过片刻，便已见底。只见其伏着软趴趴一摊稀泥，色做灰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乔飞飞将星尘晶重新移回飞来飞去头顶，便冲那稀泥喊道：“还装个什么死？快快滚来，瞧瞧你家主子脸红是不红？”

那灰白稀泥顿时窜动，跃地面，大嘴一凹，欢喜道：“多谢乔爷爷为小的换了一身新衣，原来那黑乎乎的腌臜色，我自家看着也是厌烦。”这一副声音腔调，正是胡墙无疑。

它又试着隐匿变化了一番，皆是爽利，心更喜，叫道：“老爷，小的又有用了，不是个混吃等死的累赘货！”

田砚面果然通红，讪讪道：“乔老，你莫要怪我。若我见你有事，也是一般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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