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哀乎幸乎？（1/2）

“师姐，你……不记得她们了？”鞠冰呆呆地看着付明月。

而付明月的眼神，只有茫然。

“不管怎么说，师姐，我们先离开这段记忆吧。”说着，鞠冰拉起了付明月。

付明月嗯了一声，而后闭了眼。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虚幻，鞠冰再次回到了无尽的黑暗。只不过，这一次，付明月也在身旁。她被鞠冰斩去的双臂已经恢复了。可是，她的双眸依旧无神。

“这里……”付明月指向黑暗的某处，而后自顾地走了过去。鞠冰应了一声，跟着付明月向前走着。

渐渐地，鞠冰的眼前出现了光亮。走近后，鞠冰终于看清了，那正是遭遇忘忧藤后的记忆碎片。可是，在这片空间，只有它孤零零地漂浮着。

付明月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这片碎片，却没有再踏入其，而是领着鞠冰继续往前走着。前路，又是一片黑暗。

鞠冰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再次踏入黑暗后，这仅存的一片记忆碎片也变得黯淡无光，最后消失在了这片黑暗。

前路有些什么，鞠冰不知道。但是，当付明月没有再次踏入那段记忆时，鞠冰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了。可是，鞠冰也隐隐地猜到了，付明月恐怕已经将所有的记忆都忘却了。至于遭遇忘忧藤的那段记忆会不会存在，鞠冰也不知道。

事实告诉鞠冰，前路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但是，鞠冰相信，付明月是坚强的。她会选择回到现实之。不知走了多久，鞠冰终于离开了那片黑暗的世界。

当鞠冰睁开眼时，付明月依旧在自己面前。当然，这时候的她正躺在床。

“我……回到现实了？”鞠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窥探付明月的记忆后，鞠冰恍如隔世。现在，他背负着两个人的记忆。这种滋味绝不好受。鞠冰需要时间来适应现实生活。

而付明月，则静静的躺在一旁，并未醒来。鞠冰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无可奈何。从当时的结果来看，付明月应该已经从记忆的轮回摆脱出来了。至于她是否能够清醒，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鞠冰活动了一下长时间没有动弹的身体，只觉得身心俱疲。

“这一趟，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啊……算了，还是先回自己的屋子吧！”鞠冰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临走时，鞠冰看到了付明月枕畔的忘忧藤。鞠冰才想到，自己还欠忘忧藤一个约定呢。看样子，回到月桂峰后，要先安置好忘忧藤。至于将它安置在哪里，鞠冰早已想好了，那是月桂下，和月影冰莲种在一起。

鞠冰离开付明月的屋子后，却看到院内坐着一个人，正是季恭顺。

“师弟，你醒了！”季恭顺看到鞠冰，立马迎了来，抓住鞠冰的肩膀问道：“明月怎么样了？”

鞠冰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师兄你还真是重色轻友，你也不看你师弟我这般劳累的样子。”

季恭顺闻言，才注意到鞠冰的状态不佳。不过，看鞠冰还有心思开玩笑，付明月的状态应该有所好转。只是，没有得到鞠冰的明确答复，季恭顺始终放不下心来。

鞠冰也看出了季恭顺的焦急，遂道：“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敢保证，不过，明月师姐应该快苏醒了吧。只是……”

季恭顺听到半句，喜出望外。可是，为什么鞠冰会说“只是？”

“只是什么？”

“恐怕，明月师姐醒后，不会认得你了。”

“不记得我没关系！只要她能醒来好，我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重新记起我为止！”

“师兄，我的意思是，明月师姐可能会失忆。不止是你，她可能会忘记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包括所有她认识的人，也包括你和付夕月。”鞠冰沉重地说道。

季恭顺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沉吟了片刻，却又露出了笑容。

“不管怎么说，明月能醒好。她失去的一切，我会陪她找回来的。”

鞠冰也笑了。自己这师兄，关键时刻还是挺靠得住的。有季恭顺和付夕月陪着付明月，鞠冰也放心了。

“对了，夕月呢？”鞠冰疑惑道。照理来说，自己的姐姐昏迷不醒，付夕月应该会一直陪伴才是啊。窥探过付明月记忆后，鞠冰深知这俩姐妹的关系有多亲切。这次回到现实世界后，鞠冰最担心的也正是付夕月。知道自己被姐姐遗忘后，付夕月肯定会很伤心吧……

“夕月啊，明天会回来了。到时候，让她自己跟你说吧！”季恭顺只是淡淡地笑道。

鞠冰点了点头，也不多问。

“啊唔，好困！”鞠冰打了个呵欠，说道：“师兄，我先回去了。对了，我在这里多久了？”

“三天了。这三天，想必师弟你也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季恭顺说道。

“三天？哦，还好。”鞠冰松了口气。自己经历了付明月十几年的时光，却只用了三天，这已经是很理想的结果了。鞠冰还怕自己在现实世界也度过了十几年，醒来后，早已物是人非呢！不过，鞠冰刚产生这念头时，否定了。毕竟，他醒来时看到的付明月和季恭顺还是熟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