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心为祭 第十一章 幻觉再现（1/1）

<p> “今日我暂且饶你一命，若你再不知悔改的话，来日我定取你性命！”她眼神如刀，锋利地从那大汉脸割过，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眼刀像是有实体似的，割得他浑身发疼。而他眼满是惊恐，看她像是看怪物一般。他怎么都想不通，明明没有任何武器的她手怎么突然出现了一把剑。<><p><><p> “姐姐姐姐。”出了小巷后，小女孩扯了扯荼蘼的手，待她蹲下，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不是凡人对吗？”<><p><><p> 有时候小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你爹爹长什么样子？”<><p><><p> “唔……”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偏头认真地想了想道，“爹爹是世长得最好看的人。”<><p><><p> 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形容？长得最好看的？在孩子心，自己的爹爹都是最好看的罢？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p><><p> 她要怎么从这几千人里找到最好看的那个？<><p><><p> “不过……”小女孩的小脸微微皱了皱，似乎有些很不情愿地道，“他来到这里后，面容变得十分普通了。小锦很不喜欢，可爹爹说，这样才没那么多麻烦。”<><p><><p> 荼蘼的神思更为混乱了些，长相还会变的？这是什么特的……<><p><><p> 她忽地想通了原委，狐疑道：“你爹爹不是凡人？”<><p><><p> 小女孩笑眯眯地点头，贴在她耳边极小声道：“我们从魔界来的哦，爹爹说不能告诉别人。但姐姐你救了我，又和我们一样不是凡人，我告诉你也是无妨的罢，你不会告诉别人罢？”<><p><><p> 她边摇头边思索，魔族之人？难怪她看起来那么小却能够从那大汉手挣脱，难怪她说爹爹样貌会改变，原来如此。<><p><><p> “你们是在哪里失散的？”<><p><><p> 她伸手指了指人最多的地方：“那里。”<><p><><p> 她额头青筋忍不住跳了跳，刚才还不觉得麻烦，现在再看那些人，再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其一员，她忍不住头疼。<><p><><p> 但转头看到小女孩一脸期盼的模样，她反悔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得叹气道：“我们去找他罢。”<><p><><p> “好。”小女孩笑意盈盈。<><p><><p>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一边琢摸着该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这孩子的爹，一边同她搭话，小女孩扬起脸道，“我叫落锦。”<><p><><p> 落锦，落锦。<><p><><p> 恍若一个惊雷劈过，她忽然间怔在原地。<><p><><p> 但转瞬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怔住。<><p><><p> 而那种感觉一闪而过，她无论如何都抓不住。她想，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p><><p>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赶走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拉着落锦继续往人群挤。<><p><><p> 那气势磅礴、美轮美奂的金龙近在眼前，可这一路却并未有落锦所描述的像他爹爹的人。<><p><><p> “你确定你和爹爹是在这里失散的？”荼蘼向眼前兴致高昂的小女孩再次确认，她怎么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呢？这孩子完全没有找不到爹爹的不安感啊，反倒不时地拽着她往别处跑。<><p><><p> “是这里没错呀。”她盯着眼前的鲤鱼跃龙门的花灯看得兴致勃勃，头都不回道，“当时爹爹跟在我身后，走着走着人不见了……”<><p><><p> “那你怎么似乎一点不着急的样子？”<><p><><p> “因为姐姐说过会保护落锦呀。”她理所当然道，“爹爹如果发现小锦不见了，也会回来找啊。”<><p><><p> 荼蘼看看身边一个因为和父母走散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孩，再看看面前看花灯看得入迷、没半点惶急之色的小女孩，颇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被骗怎么她一点教训都没长啊，对她来说自己可算是个陌生人啊，虽说救了她吧，保不齐也跟那个人是一伙的，先取得她信任再寻机卖了她。该说她不谙世事呢还是该说她太容易相信人呢？<><p><><p> 她昂首看天，心道，待会找到她爹爹，一定得好好跟他探讨一下这孩子的教育问题。<><p><><p> 邺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p><><p> 但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遇到沧华来看，邺城还是蛮大的，而要在这偌大的邺城里找一个不认识的人，着实有些困难。不过嘛，她荼蘼仙子可并非凡人，虽然无法堂而皇之地使用仙术，但终归要感知魔族气息却并不难。虽然按常理来说，他定然会隐藏气息，但若她细心探察，还是能够分辨分毫。<><p><><p> 她这一感知，却有些头疼地发现，周围魔族之人还真不少。邺城离魔界虽不近，却是众所周知的仅次于都城的繁华之地，每年的花灯也样式最多、花样最为别致，所以这也是邺城内人满为患、几乎寸步难行的原因。而这些魔族之人便也是因此前来趁景罢。<><p><><p> 她拉了落锦一路找过去，遇见一个，便问一个，但始终都不是落锦那个在她看来不甚靠谱的爹爹。<><p><><p> 但不久后，她们遇到几个也在找人的魔族之人。<><p><><p> 他们见到落锦时，一个个眼神一亮，欣喜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尊……”视线移到荼蘼身时顿了顿，改口道，“令尊正在到处找您，快跟我们走吧。”<><p><><p> 她年纪这么小，这些人却对她毕恭毕敬，显然她爹爹在魔族的身份并不低。但即使如此，荼蘼仍不放心把落锦交给他们，因她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是落锦的爹爹派来的，万一又是个圈套呢？<><p><><p> 她问落锦：“你认识他们吗？”<><p><><p> 落锦摇摇头，那些人似乎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她却已然不动神色地将落锦护到身后，面容淡漠：“抱歉，她既然不认识你们，我便无法将她交给你们。”<><p><><p> 那几个人有些急了：“我们真的是尊……是她爹爹派来找她的。你若不信，跟我们一起来便是。”<><p><><p> 话音将落，几人不约而同地察觉到几条街外的小巷内有一股强大的魔气瞬息暴涨，但转瞬又消弭于无形，像是被刻意压制。“是爹爹的气息！”落锦低呼一声，转头往魔气发出的地方跑。<><p><><p> 众魔一愣，不发一语地纷纷跟。<><p><><p> 落锦虽然年纪小，身魔力却这几个成年的魔族之人还要高些，将他们远远落在身后。<><p><><p> 荼蘼有些怪，若她爹爹身份不低，魔力自然不在话下，且刚才爆发的强大魔力亦是证明了她的猜测。他算遇到什么危机，应当不至于无法自保，这几人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p><><p> 转瞬又想明白了缘由，百年前魔君的那个誓言她虽未放在心，却依旧有些许记忆——魔族之人无法攻击人类，而人类却可以反过来对付他们，被动的那一方怎么都讨不了巧。<><p><><p> 小巷里，一群人在围＊攻一个白衣男子，他已然浑身是伤，双手正紧握着向自己刺下的刀刃，身散发出若有似无的魔力，已近爆发边缘却被他努力压制。<><p><><p> 落锦口溢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叫喊：“爹爹！”荼蘼心神一紧，回神后，落锦已然以最快的速度往那白衣男子身扑去，其他人手握着的匕首朝她背后狠狠扎下。<><p><><p> 荼蘼情急之下，顾不得会暴露自己身份，手仙气闪现，将那几把匕首稳稳定住，旋即打飞。匕首钉在地，入土三分。<><p><><p> 此时刚刚赶来看到这一幕的魔族之人脸微现惊愕之色，却未多问，只一脸愤恨地往围＊攻白衣男子的那几个人飞奔而去。他们见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掉头便往小巷的另一边跑去，身后魔族之人穷追不舍。<><p><><p> 小巷另一边不知何时已被数十官兵堵得严严实实，两方夹击之下他们进退不得。荼蘼见此松了口气，先蹲在白衣男子身前查看他伤势。<><p><><p> 他满脸血污以及他胸口那一把已然入肉的匕首，让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可那白衣男子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微微支起伤痕累累的身子，仔细查看怀的小女孩有无受伤。<><p><><p> 待确认她并无丝毫损伤后，神色阴沉了些许，冷着脸道：“回去后去致雨斋思过。”<><p><><p> “爹爹……”落锦扁了扁嘴巴，似乎觉得很委屈，却被他一眼瞪了回来，“若下次你再做出这等不顾自身安危的举动，不止是思过这么简单了！”<><p><><p> 荼蘼看不下去，忍不住为她辩解：“你干嘛要这么凶？她也是为了救你，情急之下才……”<><p><><p> “若她是你的女儿，你会忍心见她不顾自身安危救你一命？”他视线冷冷从她脸扫过，让她后半句话统统咽回了肚子里。<><p><><p> 她知道他说的没错，若她遇到这样的情况，定然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她挡在前面。但即便他再如何惩罚落锦，一旦遇到危急时刻，她必然还是会拼着性命救他，此举只关感情，无关理智。<><p><><p> 他或许也是明知如此，却依旧这么做，因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p><><p> 她能感觉得到刚才落锦扑到他身的一瞬间，他强烈的感情波动。若不是她救了落锦，如今的他会是什么模样。她无法想象。<><p><><p> 他们说话的间隙，小巷局面渐趋混乱。几个魔族之人想要动手却又顾忌着魔君的誓言，一时倒不知是进还是退，反倒以白衣男子为核心，逐渐聚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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