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心之冢 第十三章 意料之中（1/1）

<p> “有你这么求人的么？”她斜睨着我死死拽住她衣袖的双手，“你以为我要走，你这样便能留得住我？”<><p><><p> “我知道这样留不住你，可我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留住你。 ”我又靠近她一些，几乎是贴在她身，“算你真的挣脱了我离开，我也会拼命寻找去魔界的方法。算死，我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p><><p> “真是愚蠢。”女子嗤笑，“你以为这样他们会开心？”<><p><><p> “他们开不开心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去。”我固执地抓着她的衣服，一副“你不答应我绝不罢休”的架势，“我并没有求你救我，而你既然不征求我的同意救了我，那还将我送回去罢。”<><p><><p> “你……怎么这么个固执的性子？”她简直哭笑不得，“若非我欠他一个交代，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来淌这趟混水。真不知他……”她像是被我逼得无可奈何，挥了挥手，“罢了罢了，算我欠了你的。你在此处等我，我想法子替你把他们带出来罢。”<><p><><p> 我心内一喜，可转念却是摇了摇头：“你救我出来必然已经是极为不易。我能感觉得出，你是魔界之人。你已经违抗了魔君的命令，再回去必然也是危险重重。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涉险。”<><p><><p> “无妨。”女子指了指我抓住她衣袖的手，示意我放开，“他不会杀了我的。”<><p><><p> “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险些杀了，怎么可能会对你……？”我十分不相信，她却不愿多做解释。看来是不愿跟我们有过多牵扯，只单纯想要做完这件事，好早点摆脱我。我拉她衣袖的手松了松，见她预备离开，却又猛地拽住。<><p><><p> 这次她的不耐更为明显：“你还想怎样？”<><p><><p> “我……”我嗫嚅了一下，终究还是厚着脸皮道，“你可知玄阴复灵水？”<><p><><p> “玄阴复灵水？”她眉头微蹙，“你要它何用？”<><p><><p> “我有个……呃……妹妹，灵体被毁，我需要此物来救她……”我咬了咬唇。说实话，她肯帮我救吴源和司浩淼已经是仁至义尽。我也不愿再麻烦她，可是我们去魔界的目的本是为了拿到玄阴复灵水，若此次无功而返，那小菀她……<><p><><p> “我原本进魔界的目的便是为此……若是拿不到此物，吴源也不会随你离开……所以……”我从未觉得话语能说得如此艰难。而她的不耐之色也更为明显，若算我不去读她的心，也知道此刻她心内必然把我当做一个极其麻烦的麻烦，她问“你要我帮你拿玄阴复灵水？”<><p><><p> “没错……”我支支吾吾，不敢看她的眼睛。纵然本小妖脸皮厚，可也没能厚到这般地步，“你既然不愿带我回魔界，而这件事也是我必须要做的，所以只能一并麻烦你了。若是你不肯，那还是带我去魔界罢……”<><p><><p> 她似乎在带我去还是不带我去较省事间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去较省事，无奈道：“罢了，算我欠你们的，这玄阴复灵水我便帮你一起取了。”<><p><><p> 我想问她到底为何要帮我，可见她的模样大约是不会告诉我的。果不其然，她说完便在手加了魔力避开了我的手，目光冷寒，声音清冷：“再有其他事，我也不会再帮你。纵然我欠他再多，也还了。”<><p><><p> 她说来说去都不愿提及那人是谁，我纵然极想知道是谁救了我，却也着实没有办法。虽然我可以对她用读心术，可是……我打不过她……<><p><><p> 而她再没给我可以靠近她的机会，说完那番话后直接化出一阵烟雾，待烟雾散去后她便彻底地失了踪影。<><p><><p> 等待的过程最是百无聊赖。我只能对着周遭的一些花花草草说话，指望着能有一个成精的能为我解解闷。可纵然我将这花花草草问了个遍，也没有一星半点回应。<><p><><p>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快将这块地的草给踏平了后，才察觉周围气流有些细微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我忙屏气凝神等待。不出所料，气流平缓后，先前的妃衣女子带着吴源和司浩淼从波动跳出。<><p><><p> 我还未来得及高兴，妃衣女子便直接摔到我面前，唇角有血渍。而我这才发觉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人（魔），领头的却是魔君本人。他浑身魔气四溢，一身黑色滚金袍，外罩一件黑色披风，随风烈烈扬起，有如鹰之翼，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之姿。<><p><><p> 妃衣女子将吴源和司浩淼推到我面前后，只说了一个字：“走！”随即一道妃色屏障在我和他们之间蔓延开来，将我、司浩淼和吴源完完全全阻隔在那道屏障之外。我只能看着他们在屏障内剑拔弩张，却一点都靠近不了。<><p><><p> “怎么回事？”无法靠近，我只能转头问吴源和司浩淼，想必对眼前的情形他们应该知道得较清楚。<><p><><p>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她找到我们告诉你的情形，并让人带我们到魔界一层等她去拿玄阴复灵水。可她去拿玄阴复灵水时被魔君发觉……”吴源看着处于战场央的妃衣女子，眉目显露出担忧之色，“魔君因此率兵亲自追剿……”<><p><><p> 她竟然让魔君亲自带兵追剿，她到底是什么人，值得魔君如此相待？还是说，魔君一定要将我带回去，所以才如此大费周章？我重新看向那妃衣女子，既然能够深入十层救下我说明她的魔力不低，而她又知道玄阴复灵水，并能靠近魔君说明她的身份也不低……她要么是十大魔使之一，要么是四大魔尊之一罢？<><p><><p> 纵然这屏障阻拦了我们的靠近，所幸并未将声音隔绝，我竖起耳朵听着屏障内的动静，指望着发现些端倪。魔君起初并未开口，只一双黑色的眸子从吴源、司浩淼和我脸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妃衣女子身。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而言语间满是失望：“圭绝，你为何要背叛孤？”<><p><><p> 圭绝……和燮涯并列为魔族四大尊者之一的圭绝，改变燮涯记忆以谷音样貌和燮涯年年相见一次的圭绝，便是眼前的妃衣女子？在我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p><><p> 意料之外是因为我不觉得她一个魔族尊者，万人之的尊荣会为了我一个妖怪涉险，当然她亦是受人之托，可谁的嘱托能让她这般对待，让她公然与魔君对抗？<><p><><p> 意料之则是，将我关进牢狱时，那魔兵以自得之色提起结界乃是四大魔尊之的烟迟设下，除了同为魔尊的其他三人以及魔君，无人能破。无论他们所言是否夸张，但能够在那么短时间内破了结界并不惊动魔君的也只有四大尊者了罢。<><p><><p> “君，属下并无背叛之意。”圭绝跪伏于地，言辞恳切，却换来魔君嘲弄的一笑，“你不曾背叛孤？那你如今所为又是为何？”<><p><><p> “属下……”圭绝迟疑了一瞬，却依旧言辞闪烁，不肯据实道来，“属下所为缘由无法告知君，但属下绝无背叛之心，还望君明鉴。”<><p><><p> “明鉴？”他缓缓走向她，慢慢蹲在她身前，捏住她的下巴，“你不说出缘由要我如何明鉴？单凭你一句绝无背叛之心便能让孤信了你？”<><p><><p> “属下……”圭绝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魔君的脸，闭了闭眼，随后又睁开，“属下自知有罪，请君责罚。”<><p><><p> “不必你自请，孤自然不会轻易饶了你。”魔君冷哼，“但在此之前，孤想要知道原因。”<><p><><p> 她咬牙道：“属下不能说。”<><p><><p>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你一向对孤忠心耿耿，若无因由你断不会如此行事。她不过一个妖怪，你为何要救她？”魔君见她一脸决然不说的模样，眸怒色渐显，“你莫非忘了孤最擅长的是什么？难不成你想要孤自己来看？”他耐心用尽，站起身，“孤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说出来，如此孤或许能够从轻发落；二是孤自己来看，如此……下场如何，你自当清楚。”<><p><><p> 圭绝眼睫抖了抖，知道他并非在玩笑。她手指紧握，蜷缩在身侧，声音都有些颤抖：“君一定要知道吗？”<><p><><p> “你觉得呢？”魔君似乎觉得她问了一句废话，眼睫微垂，目带嘲弄。<><p><><p> 圭绝在原地跪了好一会，不言不语，神色徘徊不定。魔君也不催促，只带着笃定的神色，背着双手站在她身前等她开口。四周因他们的沉默而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之，只余魔君的披风于风猎猎作响，却使得气氛更为压抑。<><p><><p> 我看看吴源，再看看司浩淼，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屏障之，没有半点要走的打算。<><p><><p> 虽然圭绝让我们走，但她救了我们自己却遭遇危险，要我们如何能堂而皇之地离开？一方面我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虽然明知道她是魔族尊者，她所犯也并非无法饶恕的大错，魔君不会杀了她，却依旧心有忌惮；另一方面却是知道算我们现在能逃，却也决计逃不了多远，倒不如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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