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第248章 蹇硕之叔(1/2)
在曹操再和衙役们聊天打屁的时候,周澈竟然来了--今天部曹公务略多,他是加班加到现在,刚好顺路经过曹操的府衙,进来看看。手机端 m.
“皓粼兄,怎么来了?刚从部曹回来?来来!咱们坐下说。”曹操招呼道:“对了,咱说到哪了?”
“县尉你说到了另外一个侧室”
周澈也饶有兴趣的在一旁听曹操吹。
“哦!对!那位不是…是我抢来的!”曹操不语了,他回想起那个夜晚在家乡桓家的那个宴会卞氏那清脆动人的歌声,回想起他打死桓府管家救走他们姐弟的情形,回想起临入京的前一晚两人在荒山茅屋互诉情话私定终身…
“县尉您也抢亲?我还以为我们家乡这样呢,还有一宗笑话哩!我们邻居有一汉子与人定了亲,没想到家道衰穷得叮当响,他怕女家嫌贫不予,领着我们一帮朋友去抢亲。结果天黑抢错了,反背了小姨子出来,女家的人追出来喊:‘错了!错了!’没想到小姨子心里意他,在背答话:‘没错!别听他们的,姐夫咱快走!’最后定亲媳妇没要,娶了小姨子!”
众人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曹操也笑了,却道:“我可不是这种抢法!你们别出去给我乱嚷嚷!不然我可不帮你们讨老婆啦!”
“我们哪儿敢呀…哈哈…那是什么人?!”秦宜禄突然顿住了,手指着不远处一团黑影。
大伙放眼观看,只见一人穿着厚衣鬼鬼祟祟朝这边张望。
“什么人?过来!深更半夜出来干什么?”秦宜禄立刻呵斥道。
“小的…小的是过路的。”那人答着话慢吞吞蹭了过来。这人看样子五十多岁,一身平民的打扮,满脸乱糟糟的胡子茬,两只小眼睛贼溜溜乱转。
“过路的?大半夜过的什么路?城门关了你不知道吗?”
“小人是出去讨债的,不料欠钱的主儿赖着不给,所以耗到半夜才回来。小的住家不在城里,只是打这儿路过。”那人嬉皮笑脸说。
秦宜禄走到那人跟前下打量了几眼:“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是实,不敢欺瞒!另外…”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小人这有几吊钱孝敬几位军爷买酒…”
“放屁!你当我们是什么人?”秦宜禄义正词严地呵斥了一声,其实若曹操、周澈不在眼前他收下了,差在此自然不敢受贿,“大半夜的,没事儿别在外面逛,留神我叫你吃棍子!还不快滚!”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要逃之夭夭。
“等等!”旁边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兵丁喝住了那人,只见他几步前一把扯开那人的衣衫。嗖地一声,从他鼓鼓囊囊的怀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来,“这是什么?说!”
周澈、曹操和其他人也惊了,连忙赶前去,有两个手快的同秦宜禄他们俩把那人按倒在地。那人放声大呼:“无罪!无罪!刀是我走夜路防备贼人的!”
“胡说八道!”年轻兵丁蹲下是一耳光,“从实招!”
“是实话!”那人还狡辩,“防身用的!”
“还嘴硬!”年轻兵丁甩手又是两巴掌,“夜静更深带刀出行已经犯了禁令!太平时节怀揣钢刀防哪门子贼人?我看你是贼!”说着抡起蒲扇大的巴掌还要打。
“我说我说!”那人从实招了,“我真是去讨债的,北山猎户徐氏欠我十吊钱半年未还,我去了几次他都赖着不给。这次我怕他又搪塞,带了把刀去,到他家我把钢刀一亮,说若还换钱便罢,不还钱剁了他。结果他怕了,对付了我五吊半。你们不信只管去寻徐家人问!”
“即便你所说是实,带刀夜行也是犯禁。况且你以刀逼人甚为不当。”秦宜禄摇头晃脑道,“按律行事,打他二十棍子!”
几个兵丁架着他到门前,各取五色棒要打,那人呼叫:“慢动手!慢动手!你们头儿在哪儿?我有话对他讲!”
“住口!你是什么货色!还想见我们头儿,小心我打你个脆的…”秦宜禄喝道。
“慢着!”曹操看得清楚听得分明,“等会儿再打…我是城北县尉曹操,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原来您是曹县尉,果然气度不凡呀!”那人憨皮赖脸道。
“你想说什么?”
“这…这…”他吞吞吐吐看着两旁的兵丁。
“快说!他们有什么可避讳的…不说吗?行刑!”
“别!别!我说…小的叫蹇图,家住城西,是当今万岁身边小黄门蹇硕的叔父。望大人看在与小侄同朝为官的分儿,饶了我这一遭吧!下次不敢了。”
众人起初还不信,但仔细想想似乎不假:黄门蹇硕确实有一个叔叔住在洛阳,是城西人人皆知的无赖。这人本有几亩田地,整日里游手好闲又爱耍钱,好好的地都卖出去耍了,后来侄子在宫里得宠张着手找人家周济。蹇硕倒也正派,只给了他点儿银子嘱咐他要安分,不管了。蹇图哪里肯听,没两天把银子败光了,再要蹇硕不给了。他只得偷鸡摸狗过日子,邻里防着他,他索性提着钢刀四处讹诈要钱。官府碍着他是宠臣的亲眷,睁一眼闭一眼也不怎么干预。想不到今天会撞到曹孟德手里。
曹操面无表情听他把话说完,微然一笑道:“你既是官亲更应该遵律守法。本官执法从不避讳权贵亲友,你少说这样的话——打!”
几个兵丁不由蹇图分说把他按倒在地,秦宜禄抡起大棍刚要落下却转了个心眼:蹇硕岂是轻易得罪的?他虽是宦官却监管羽林卫士,是当今皇帝身边红得发紫的人物。这厮不管远近大小也是官亲,曹县尉开罪得起,我等岂开罪得起?于是手里玩了个花活儿,棒子是高高举起急急落下,但沾皮不着肉,但听得啪啪作响却不伤筋骨。
周澈、曹操是宦门子弟,哪里晓得这衙门口的手段。一旁那个年轻的兵丁却看不过了,一把夺过秦宜禄手里的棒子径自抡起来打。
这小子身强力壮膀阔腰圆,手指头粗得小棒槌一般,大棍抡起来呼呼挂风,打在身岂是寻常?霎时间蹇图疼得杀猪似喊叫。那小子丝毫不松懈,刚刚十棍下来,蹇硕屁股和腿已见了大片鲜血。
“哎哟!疼杀我也…”蹇硕瞪着眼睛,张口大骂,“小畜生!你敢打、打大爷!我…哎呀!我叫我侄宰了你全家!”
曹操一听他骂人,火不打一处来:“莫要理睬!打!狠狠打!”
“哎呀!天杀的小畜生,给脸不要脸!真拿自个儿…哎呀!当了清官不成?姓曹的!我骂…骂你八辈儿祖宗…”蹇图越骂越难听,那兵丁打得更狠。转眼间二十棍要打完,那蹇图还不住口,曹操冷笑道:“这无赖辱骂本官毫无悔改之意,继续打!再打二十棍子!”
“好小子!你有种!哎呀妈呀!咱们都是一路奴才…哎呀姥姥呀!你爷爷不也是宦官吗?我是宦官他叔,你还…哎哟祖宗呀!还不叫我一声太爷!这龟重孙…哎哟太老祖宗呀!”蹇硕被打得乱叫,却还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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