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酒宴劝酒（1/2）

堂内灯火通明。（）

挨着墙，相对放了两列七八个青铜灯架，俱高三尺，各有造型，或为立牛，其背负灯；或为卧羊，其首负灯；又有半跪女子一手执灯，一手按膝。

两列灯架间，摆放了十几个黑底描纹的漆木案几，每个案几后边皆有一榻。几也都放的有一个灯具，较低，只有一尺下，亦造型不同。合计二十多个灯，把堂内映照得如白昼也似。

许阳急不可耐地坐主席，请周澈诸人落座。

周澈坐西席首，周仓、姜枫、黄叙等依次在左。乡吏们都没有来，对面坐的是许家的几个族人、许阳在本亭的朋友。许甲、许乙作为亲随，分别跪坐在许阳左右的小枰，他们面前没有案几，主要是负责给许阳斟酒。

许阳高踞座，眼睛直往黄叙、诸甲士的身瞅，见他们都带着兵器，甲士们也未去轻甲，笑道：“兵甲累赘，不能痛饮。诸君，且请去甲、去刀剑。”以身作则，先把佩剑摘下。

东侧诸人也有几个带刀剑的，随之取下。周澈等也将佩刀、佩剑解下，放置榻边。但当甲士们去轻甲时，周澈却止住了。许阳不乐，问道：“皓粼，你这是作甚？”

周澈笑道：“子明，你适才说‘你家只论壮士’。既然壮士，岂可无甲？我等解刃即可，且留他们披甲助兴。”

“只论壮士”这话是许阳自己说的，他一时语塞，反驳不得，只得尴尬地笑了两笑，权且默应了。

待诸人俱皆安坐，他连句开场白都没有，直接拍案下令：“菜，酒！”

头戴绿帻的小奴奉着食盒候在堂外，婢女在堂外去掉布履，袜衣入内，接过食盒，将菜肴一一放到诸人面前的案。

盛菜的小漆盘应该是同一批买的，样式、绘色俱同，都是红黑两色，古朴鲜艳，或盛肉食，或盛素菜。又有耳杯，分两类，一为食杯，一为酒杯。两杯色皆内红外黑。食杯大，可容半升，盛羹所用，内用小篆写三字：“君幸食”。酒杯小，形如船状，杯底亦有三字：“君幸酒”。

为便食，左肴右羹，酒浆也在右边。脍炙在外，蘸酱等调料在内。

此外又有箸、匕、勺、壶诸物。

许阳强自耐心，待酒食具备，器具齐，将酒杯捧起，说道：“此酒产自交州，名为桂林酿，是我去年从一个番禹商贾手买来的。得之不易，平时很少饮用。今日周君来任我有秩乡长，特奉此酒，表我欢快之情。……，为诸君寿。”

对坐在东边的诸人来说，许阳是“尊者”，闻他祝酒“为寿”，忙都“避席伏”，口称不敢。

西侧诸人唯周澈马首是瞻，像那黄叙，宛县大族；周仓，本郡望族；姜枫，乡间名侠，他三人根本没有把许阳放在眼里。再如邢刚，要非周澈相助，妻子都差点被许阳抢走，当然也更不会对许阳客气。再又如郭强、孙信，眼也是只有周澈、姜枫，并无他人。他们之所以参此酒宴，不过是因为周澈的关系。所以，闻其寿后，也只是举杯而已，都安坐不动。

周澈为表尊重，说了两句逊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