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白作业本（1/2）

“白小胖，你怎么还不进来呀？”李默辰站在凌小的病床边，向着我大吼道。

我神色不定的傻站在病房门口，听到李默辰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发现眼角滑落了一滴泪。黎燃折回到门口时，我已经拭干了那滴泪。平复了心情，微笑着同黎燃一起进了病房。病房中有两个床位，除了凌小，还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爷爷。

“你来了……”凌小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憔悴，就连开口说话也带有些许沙哑。他斜躺在病床上，像一个因忧伤而吸烟过度的“中年大叔”。

“你希望我来吗？”我装作开玩笑的样子。完全没有顾及大家脸上尴尬的表情，直勾勾的注视着凌小，等待他的答案。

四周的气氛貌似更沉重了，黎燃也没有合适的话题来为我摆脱困境，这一会是只能靠我自己了。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我这也是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我虽然很期待凌小的答案，但如果答案并不是我想要的，那岂不是会更尴尬。

“当然！”

“什么？”

“当然希望你来。”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凌小又给了我希望。他的声音沙哑中带有年少无知的感觉，又是那样的强健有力，他，还是那个他，不曾改变，不会离开。

经过了一小段谈话后，我大体明白了凌小现在的状况。一周以前，就已经有胃疼的症状了，本以为只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可到了那天晚上，我本以为他是为了等我的消息而熬夜，但这不是主要原因，那天晚上，凌小回家不久就开始高烧不退、胃痛不止。然后立刻去了急诊，做了胃镜，发现是“胃溃疡导致上消化道出血”。因此一夜未眠，作业更是一点没动。这一次住院，主要是为了检查。

知道病因并不是熬夜，我心里的自责少了几分，但他在急诊打针时，还记得给我道歉，我心里怎么也滋味，他这样做，为了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大朵儿是第一个准备离开的。

“我跟你一起。”李默辰也准备出门。

“他们这是……不愧是一对呀，前脚走了后脚跟。”黎燃有些无语。

等等，我没听错吧！“一对”，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一起了！

李默辰本事出了门的，有返回来说了一句：“荔枝，你的吐槽我可听见了啊！”我瞪着大眼睛看了看黎燃，皱着眉头看了看李默辰。

“李默辰！快点！”听声音，大朵儿应该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喊。毕竟是在医院，声音并不高。

“你们给她好好解释解释，我们走了。”李默辰最后给凌小和黎燃使了个眼色，然后小碎步跑开了。

“他们是……”我有些不敢相信，吞吞吐吐的就是没有说出真相。一个是我“基友”，一个是我后桌，我怎么就一点也没察觉到呢！

“谈恋爱了呗。”凌小这口气，是早知道了吧。

“寒假里好的。”黎燃又多了一层解释。怪不得许朵儿同学在寒假过后比以前开朗了，原来是“恋爱”的缘故。

懵懂的我们，认为恋爱，就是“恋上一个人付出爱”或是“被一个人恋上得到爱”。恋爱这种事，不在于一句话，也不在于一种关系，只要感觉到了，就算是恋爱了。可是我们这么大的孩子，怎会知道，什么叫做“爱”。

“他们都这么快了，那你们……”黎燃色迷迷地看了我一眼。

“谁，我们，我们怎么了？”我有些惊惶失措。就算是我真的喜欢凌小，我也不会就这样告诉他的。

每个人都是有原则的，在我的原则中：“喜欢”不等于“爱”，“爱”永远平行于“喜欢”。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感，不能混为一谈。

“好啦，我去走廊等你。”黎燃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向了门口。

同房间的老爷爷好像也要出去，他身边有一个护工，把他慢慢抚下床，搀扶着出了病房，出门时，还随手带上了门。我站在凌小的病床边，一动未动，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两三分钟。

“过来坐啊。”凌小坐直了身体，示意我坐到他的病床上。

我轻轻的走过去坐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原来在教室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离我这么远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凌小戏谑道。近看才发现，凌小双眼疲惫，面色惨白，也就嘴唇还有些粉红。

“我哪有‘欺负’你，明明是你‘欺负’我好吧！”我略带傲娇的反驳道。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嘛，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凌小一副哄孩子的表情。

“以后，真的还有以后吗？”我心想。

“我要做手术的事，你没有告诉大家吧？”凌小问。

“没有。”我说。

“那就好，别告诉大家，我还不一定走呢！”凌小笑了起来。

“嗯。”我却完全笑不出来。

“现在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凌小看出了我的失落。

“那天你胃疼去急诊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给我发那么多消息？”我的眼眶有些红润。

“好不容易有机会不用写作业，打针的时候也很无聊，就给你发啦。胃坏了还可以养，同桌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其实那天本来不用去急诊的，谁知道咳了几下，咳出血来了，你是不知，那血在嗓子里有多难闻，简直就是……”凌小调皮的声音，被我的哭泣声打断。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眼前这个人，如果要看也要隔着层层的泪水。

“白静尘，你怎了？你不会晕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