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庙（1/2）

式微利用苏禀夜送来的银票，租下一架马车，添置了不少米粮，以及各种厚实的冬衣，还请了一个伶俐的丫头帮忙，准备拉着这些东西送到城北那些贫民区去，而她在出发之前，恰好思雨被苏禀夜打发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于是式微便带着思雨和另一个丫头若伶，让车夫把他们送到了城北去。

早前她在逛街的时候，有看到靠近北边的百姓生活艰苦，但世间向来就是如此的贫富悬殊，穷的越穷，富的越富。她想着现在现在气还冷，穷苦的百姓肯定不好过，于是就赶了过来。

城北的房屋，大多都是年久失修，有些稍好的，都只是草草加了茅草来盖顶，而位于城北的唯一破庙，则成了乞丐们唯一的居所。

这间破庙的门已经没有了，窗上连窗纸都没有，完全遮不住风，睡在里面，就仅仅只是比露好那么一丁点，现在还是寒得入骨的风呼呼的吹进去，刮得里面一片凌乱。

式微皱了皱眉头的打量几眼，然后就迈步走了进去，破庙里头一股子怪味儿，即使是如此大冷的也掩盖不下去，有霉味，有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的臭，有生活不方便或者乞丐屎尿，还有那些要来的剩饭菜的馊味，如此的混集在一起，引得思雨和若伶差点没吐出来。

式微自个儿有一套闭气的方式，对这种气味倒是不介意，她的神情自若，惹得思雨和若伶也不好意思过于表现出不适感，更是在心中赞叹自己家的主子的善心，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表现出大家闺秀的矜持。

破庙里突然进来三个穿着不凡的人物，没有出去要饭的乞丐们一时间有些发愣，想不明白穿得这样好的姐怎么会到这种的破地方来，于是纷纷不敢有多余动作，心翼翼的盯着这三人，也不敢发话。

看着这些乞丐疑惑又有些胆怯的目光，式微主动上前几步，看了一圈，最后在一名年老的乞丐身前弯身半蹲了下来，开口轻柔的道：“老人家，我记得前两你伤寒发热，现在好点了么？”

在她住到客栈的第二，出来逛街的时候曾看到这名老乞丐脸色发红，浑身一抖的倒在路边，路人虽然对他指指点点，却没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她路过的时候看不过去，便拉了一个恰好路过的郎中给他看了诊，还给这老乞丐抓了药和送了点碎银子补身。却没想到现在在这破庙里看到他。

那老乞丐听到人声，混浊的眼睛努力的瞪大，看了她半才认了出来，眼前一亮道：“姑娘，原来是你！”

他手一伸，想要握住式微的手，却又看到自己又老又皱的双手黑漆漆，实在不好意思弄脏她的衣服，便又尴尬的把手收回来，然后才道：“那全赖姑娘施恩，否则老儿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那里喽。”

他完之后又朝旁边的乞丐们道：“你们快过来见过这位恩公，如果不是她，你们怕是再也看不到爷爷我了。”

乞丐间也是有恩义和辈份，这老乞丐是一直住在这破庙中的，后来在乞讨时看到不少缩在露的流浪汉，不忍看他们露宿街头，便领了他们回来，这一来二去的，这破庙里的乞丐越来越多，也自此，这些乞丐们都尊称他一声爷爷，平时空闲了也多有照顾他。

闻言，旁边的乞丐们立即围了过来，向着式微叩首道谢，老乞丐又接着道：“姑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太脏，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式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该来不该来的，老人家，你就当我日行一善，来这里瞧瞧你的身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