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1/2)
看到这种章节的话大家都懂得啦。 “殿下,还是多吃点吧,您今个儿都没怎么动过。”高凤苦口婆心地劝道,今晨他们进来才发现太子昨晚溜出去了,那床边的衣裳分明不是昨夜换上的,这位小主子这样的举动常有,不落痕迹地溜走,好在东宫侍卫众多,总有人暗中保护,倒也不是特别惊人。但这几日不知怎么,原本并不挑挑食的太子经常不吃早膳,急得他们几个伺候的团团转。
焦适之入殿的时候,就见太子站在桌边一脸小嫌弃的模样。焦适之哑然,走到太子身前,还未行礼就被他叫了起来,立刻笑眯眯地说道:“适之,我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这神速的变脸啊!看了眼旁边纹丝未动的早膳,焦适之都能感受到刘瑾高凤内心的哀嚎。不过高凤他们在太子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最终还是让太子喝了半碗粥,然后全部被太子命令隔着三丈远不许靠近。
焦适之感受着身后几位内侍欲哭无泪的表情,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殿下,可否告知卑职,你想带卑职去哪里?”朱厚照眼眸清亮,含着笑意,“既然是好玩的东西,那便是惊喜了,怎么能够提前知道呢?”焦适之哑然失笑,默默地跟在朱厚照身后。
说来惭愧,焦适之来宫中都三个多月,但除了东宫与坤宁宫,再也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普通侍卫还有轮休的时候,但焦适之做的是贴身伺候的活计,虽然不需要他做什么事情,但从朱厚照睁开眼睛到他安寝之前都没离开过太子身边,这么算下来,他几乎是没有自己的空闲时间的。直到最近,太子撒欢儿地在宫中晃悠,焦适之才熟悉了附近的宫殿。
不过今日,太子要去的地方显然距离挺远的,因为他们在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刘瑾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溜达上来劝道:“殿下,这路程还有小一半呢,还是坐撵车吧?”站在朱厚照左后方的焦适之明显能够看到太子额头晶莹的汗珠,但视线触及太子倔强的神色,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只见太子飞了一个嫌弃的小眼神,“我叫你们隔着三丈远,难道没听到吗?自己仔细数数,赶紧滚回去!”刘瑾老老实实滚回去了。
“殿下,刘公公他们也是好意。”焦适之忍笑说道,即便他知道刘瑾是个小人,但他刚才脸上的神色实在好笑。太子漫不经心地横了眼焦适之,淡声说道:“适之,他担心的可不是我的身体,而是他的位置罢了。他们几个在我身边好几年了,伺候得倒也尽心,不过时间久了...心思也就多了。”狐假虎威久了,就觉得自个儿也是只老虎了。
焦适之若有所思,但细细想去,那是敲打,也是回护。人心苦不知足,悬崖勒马也是善事,以太子的心性,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只是......太子才八岁呀,如此思虑,还真的是......思来想去焦适之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人小鬼大这四字又太不尊重太子了。
无奈摇头,焦适之把念头转回来,瞧着太子的态势,前头还有小半截路程。一路上太子与焦适之搭话聊天,不一会儿也就没在在意这个了。好容易终于到了,一路上焦适之细数了一下,他们穿过了不下于三道大门,几乎直接出了皇城。但西华门这处皇宫守卫仍在,显然还是属于皇城内。
不过这么数下来,他们几乎横穿了整个皇宫,怪不得刘瑾还冒险来求,焦适之看着太子一头汗水的模样,也是有些担心。毕竟是冬日,还出了一身汗,若是吹了寒风就不好了。
太子脸上却带着笑意,待看到一处地方时,高兴得转身拉住焦适之的手腕往那里去了,匆忙间焦适之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房”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房”了。
进了里处,焦适之才发现,虽然外面挂着“房”的名头,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整个一处小园林,待朱厚照灵活地七拐八绕地在其中穿梭时,焦适之不一会就有点迷糊了,不过很快眼前就豁然开朗,忽闻一声震耳的吼声,威猛异常,震彻山林。
焦适之一愣,眼前小山坡上正懒散着趴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它的嘴巴正慢慢合上,显然刚才正是它发出了吼声。那大虫早已发现他们一行人,然眼眸只淡漠地扫了一眼,焦适之便觉得浑身一寒,又淡淡散去。即便它丝毫没有攻击的姿态,浑身仍散发着凛然的气息,宛若睥睨天下的王者。
“适之?”太子目含笑意,唤了一声。
焦适之回过神来,才发觉他刚才看入神了,十分失礼。面上微红,他拱手说道:“卑职失礼了。”太子笑着摆摆手,“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怕还不如你呢。”焦适之抿唇,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里头地方甚大,他刚才所看到的小山坡实则被层层包围起来,确保里面的动物不会出来伤人,但是圈起来的面积极大,第一眼望去并不能发现。
太子驾临,接到消息的官员早就赶出来迎接,只是太子走得太快,反倒是在他们前头入了里面,直到此时才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臣刘海拜见太子殿下——”掌管虎房的刘海接到消息后便暗道不好,这位小祖宗每次过来他都心惊肉跳生怕出事,现在大冬天的大虫又不怎么动弹,这位小主子怎么又过来了?
太子随手挥了挥,算是叫起了,“我听说这里的大虫生了两只幼崽,便过来看看。”刘海斟酌着语气说,“殿下,几天前有只大虫的确产下两只幼崽,不过其中一只太过虚弱,已经被母大虫抛弃,虽然派人将养着,不过可能还是养不活。”而另一只幼崽自然被母大虫看得死死的,为了安全,他也没派人过去查看。
“拿来给我看看。”太子兴致盎然地说,还回头看了眼焦适之,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焦适之也眨了眨眼睛,难不成这便是太子所说的“好玩的东西”?
刘海很快命人抱了一个草窝过来,但在此之前他把太子一行人请进去屋内了,若是太子在这里出事,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那草窝虽然看着外表粗糙,但内里可是各种软绵布料,把里面那只小小的老虎保护得好好的。但即便是焦适之这个完全不懂的外行人来看,都知道这只小虎异常虚弱,连眼睛都没睁开。现在还是冬天,这是一年之中最难熬的时候。
太子命人把草窝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把屋内除焦适之外所有人都赶出去。
其他人:......
焦适之看着太子谨慎地蹲在草窝面前看了许久,还拉着他一起观察。小虎的呼吸也很孱弱,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初生的毛发凌乱地搭在身上,显出几分暗淡。然在太子伸手去摸它的时候,小虎鼻子动了动,猛一抬头,牙口一下子软软地咬住了那根手指,力道不大。然而不是它不想咬下去,只是力道不够。
“适之,你且看,这血脉中的凶猛,不是身体所能禁锢的。你知道我第一次看你舞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太子任着小虎拿他的手指磨牙,轻声说道。
不过乐华心里这样想着,却完全不敢把心神放在这上面,虽然今天的焦侍卫十分好看,但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心中宝,跟他们可不一般。
“焦大人,殿下还未醒来。”乐华这心思不过一两息的时间,压下后立刻就迎了上去,低声说道。
焦适之看了眼身后的大床,冲着乐华轻轻点头,然后便越过他走近床边。
寝宫的装饰并不全是黄色,虽然明朝以黄色为尊,但摆设追求风雅,自然不会满处黄色晃人眼球。东宫的布置很是素雅,连这床帘都是难得的绢绸,其上绣着暗纹,随着焦适之的动作显出真容,煞是好看。
掀开床帘,朱厚照满脸稚气的小脸就映入焦适之的眸中,丝毫没有素日里的娇蛮之气,睡得一塌糊涂。焦适之不禁带着淡淡的笑意,守着旁白的乐华一看,忙不迭地低下头,怪不得殿下定要焦侍卫换上新衣裳呢,原来这红裳衬得人比往常更加美好了。
焦适之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床榻,“殿下,该时候起了,天色都亮了。”这话刚说完,就看见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精确地握住了焦适之的手腕,嘟哝着说道:“陪,我再睡会儿……”
焦适之失笑,大逆不道地戳了戳朱厚照的小脸蛋,轻声说道:“昨个儿殿下好不容易让卑职答应了,今日殿下不起,是想便宜了谁去?”
被子里突起的一团动了两下,朱厚照睡意朦胧地爬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一挥手霸气地说道:“便宜了谁都不行!赶紧把东西端上来。”原来昨日焦适之千辛万苦踩着点把人弄醒之后,他才知道平时刘瑾等人从来不会主动去叫醒太子,因为朱厚照的起床气有点烂,所以每次都是用巧法子让太子起床。
而现在这群人讨厌焦适之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把方法传授给焦适之,因而他昨日跟太子与太子谈论过此事,太子与他打了个赌,若他每日都能够准时起床的话,那么焦适之便每天清晨都给他做一道菜。这重点并不是菜,而是落在焦适之身上。他到底做的是什么,其实关注程度还没有他做菜这件事情来得多。焦适之无奈答应之后,太子就变得很是兴奋,昨晚还信誓旦旦今日定然能够爬起来。
眼下焦适之退下看着几个内侍伺候着朱厚照穿衣,随后门口的人接连而来,桌上很快摆满了早膳。朱厚照洗漱后看了两眼,把焦适之按到旁边坐下,“哪道是你做的?”
焦适之点了点放在边上的面碗,轻声说道:“这是家中常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殿下的口味?”那是臊子面,小时候龚氏常做的,因为他有段时间特别挑食,不知为何对这种面食十分喜欢,又恰巧是龚氏家乡的东西,她常常亲自下厨为焦适之煮面。朱厚照一开口要他下厨,他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不过他平日里只看过龚氏下厨,并没有亲自做过,只是凭借记忆做出来的,因而心中也有些揣揣。
朱厚照丝毫不含糊,招手让人把面碗放到自己面前,夹起一筷子就吃了起来,完全没有犹豫。焦适之抿唇,低头把另一碗给自己留的面给吃了。
一碗面下去,这肚子里就没有地方放其他东西了,朱厚照把剩下的膳食都赏给宫人,带着人散步去端敬殿,打算借此消消食。
焦适之跟在太子身后,抱剑说道:“殿下,吃太多对胃不好。”他做的时候可完全没料到那一小团面团能切出这么多条面出来,做得有点多了。
“噫,不可以浪费嘛。”朱厚照有些散漫地说道,迈着步子去上课。
到了下午,他抬头望了望有点阴沉的天色,在玩和上课中犹豫了片刻,转眼间看见焦适之静静站在他身后的模样,摸着小下巴迈入了演武场。太子已经多日未来,突然来这么一遭让几位师傅有些措手不及,此时场中正有一人顶着烈日暴晒,正在打拳。说来奇怪,刚好在朱厚照等人来的时候,这天色一下子就放晴了。
朱厚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后,笑着对旁边的焦适之说道:“看来这林秀还蛮适合练武的。”
焦适之知道林秀心中所想,便说道:“林秀虽出身文人世家,骨子里却是个武人,向来不爱墨水,只爱舞蹈弄棒,殿下送他来这里,算是给他找了个极好的去处。”
朱厚照扁嘴,“适之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看不上我这里咯?”焦适之这段时日下来,也不惧他,轻笑着说道:“难不成不是殿下看不上他?”
焦适之素日来难得笑上几次,朱厚照看见焦适之的笑意便满心欢喜,连那一丝小小的怒意也飞走了,“说起来,若是他真想去战场,我到还能给他找个好去处。”朱厚照忽而拍手说道,大眼睛眯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开心得弯成个月牙儿。
而此时,林秀也看到了焦适之等人,连忙停下来,几步上前见礼。朱厚照摆了摆手,把人叫了起来,开口说道:“我想送你去五军营,你可愿意?”
这五军营虽然大多是从各地调来的精锐,但也有少部分是朝中举荐,太子想要塞个把人进去当然不是难事。五军营与三千营,神机营一起作为禁卫军,地位比较特殊,也是能实际操练人的地方,林秀自然欣喜过望,立刻答应了。
于是乎,太子终于把林秀这个家伙给送走了。
朱厚照早先便只想要一个焦适之,岂料在父皇压迫下多了个林秀,他不讨厌他,却也不喜欢他,现在总算给人欢天喜地找了个归宿,嘿,父皇再生气也不能怎么找了吧?
面对着几位指证焦适之指使纵火祠堂的仆从,焦君完全听不进去他的意见,勃然大怒,最后甚至还摔了茶桌,恨不得当场打死焦适之。
“逆子!逆子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儿子!你娘是怎么教养你的?哼!”
听着耳边焦君的咆哮,焦适之面对焦君的言行也是无力了,闭上眼睛不打算再做任何辩解。只是在焦君涉及龚氏时,隐藏在衣衫下的拳头狠狠地握紧,面色难看。
焦君对焦适之不抵抗的态度非常不满,气狠的他一怒之下把焦适之被关到柴房去,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当焦适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内心一哂,现在府里还能有谁回来看望他?刘芳不能通过看守,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费心。
实际上现在的情况对焦适之来说非常危险,龚氏已死,在焦家根本不会有人替他说话,也不敢替他说话。如果就这么定性了这件事,焦适之以后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焦家并不是显贵的家族,科举是现今改变焦适之命运的唯一途径。如果焦适之的名声败坏了,他连科举的可能性都没有,毕竟烧毁祠堂的罪名太重了。
焦适之他知道自己几乎没有翻盘的余地,但他很清楚,即使杨氏是罪魁祸首,但他不可能倚靠他人的些许良心发现过活。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思考清楚所有的可能性,才最终导致自己落得这下场。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