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得知真相唯有忍耐(1/2)
我撩开眼前的凌乱,道,“你得不错,好与坏,都是为了自身利益使然。我也曾疑心她或许受人指使,但是否是她意愿所然,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
我握一握海棠的手,感激道,“海棠,你总是能及时叫我明白这些事情。”
她有些羞赧,多是坦然,“奴婢自幼见惯了这些。自然不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懂的。”
她温和且坚定,道,“良妃的事或许是有人幕后指使,她无论是怎样,主若此时因为她而伤及自身,是大大的不值,请主安心。”
她唏嘘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主重情会伤心,在宫里哪怕是亲姐妹也有反目的那一日,何况不是亲姐妹呢。”
我听她语中大为感怀,也不好什么,只得慢慢宽解了自己的心情,安心去睡觉。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气是酷热,我素性又不能耐热,怀着孩不能食用生冷食物,越觉得焦苦不堪,性也有些烦躁。惟觉得欣喜的是,腹中胎儿的胎动似乎有些明显了。
那一日在殿内午睡,因着我有孕以来总是睡得不好,难得有一日好睡,众人皆是高兴,为怕扰着我睡觉,只留了海棠一人在我身边打扇伏侍。中午雷雨刚过,北窗下极凉爽的风卷着清凉的水汽徐徐吹进,我睡得极舒服。
蒙胧中,觉得海棠的手劲极大,一下一下扇得风大,觉舒畅。我做着一个遥远的梦,还是我刚承幸那一年,在太平行宫,也是午睡着,气热,莫千尘来看我。那些情话依稀而蒙昧地在情话依稀而蒙昧地在耳边,低回而温柔。
他忽然唤我,“兮儿,你的‘舞’跳的那样好。”
我正对着镜梳妆,他为我描着远山黛,手势熟练,其实我的眉型是适合柳叶眉的。我忽然害怕起来,大声疾呼,“我早已不是洛兮了如今现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莘月。”
他却只依依深情望着我,依旧款款道,“兮儿,你的舞……”
我头痛欲裂,几乎要哭出来,那舞的舞姿迷乱而摇曳,翩若惊鸿,落花如雨里,一抹幽幽的笛声追随在我身边,是笛声还是箫声,我几乎不能辨清。
娘亲的笑语清脆在我耳边,“学得了舞是要给自己心爱的郎君看得呢,女儿家苦心孤诣学来的舞怎好叫旁人轻易看了去。”
我难受得紧,恍惚中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温暖覆盖在我的额头,担心道,“她时常这样么?睡不安稳。”
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海棠的声音低低的,“娘子总是睡不好,吃得也不香。”
他“哦”了一声,一块凉凉的绢覆在了额上,我觉得舒服些。仿佛有一双手放在我日渐滚圆的肚,然而并不真切,很轻微的触觉。我只觉得困倦,隐约听得他轻声与海棠一问一答着什么,依旧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入夜了。我挣扎着起身,道,“肚越来越大,行动不方便了。”
海棠笑道,“姐的身形倒不见臃肿。”
我微微一笑,问,“刚我仿佛听见你和谁话了,是有人来过么?”
海棠道,“现在有谁过来呢?是底下的左进来,见主睡的出汗,搭了块凉绢进来。”我见手边果然有一块雪白的方巾,似是抹过汗所用的,也不以为意,正要唤了海棠取水来喝,忽然觉得腹中一动,似被踢了一脚一般,我顿时愣在当地,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良久,又是这样一下。
我欢喜的落下泪,拉了海棠的手搭在我的肚上,语无伦次道,“你听!你听!它在踢我呢。”
海棠扔开手里的东西,欣喜道,“真的么?”着把脸紧紧贴了上来,“主!它似乎在动呢,好像……是在伸懒腰。”
生命的迹象如此明显的搏动,我活得不知什么好,海棠反握着我的手,满脸欢和激动,“主……”她亦落泪了。
我忙笑道:“哭什么呢。”我轻柔抚着自己凸起的腹,道。“你是它的姨母啊,应该高兴是。”
海棠笑中带泪,越喜悦,“是个好孩儿呢,懂得体谅娘亲,所以前些时候主恶心呕吐也不厉害。将来一定是个孝顺的阿哥!”
我只是微笑,静一静道,“何必是阿哥呢。我倒希望是个格格。”
海棠“咦”了一声,奇道,“主不希望是阿哥么,只有阿哥主才可翻身,重得恩宠啊。”
我淡漠摇头,“除了恩宠,我更希望我的孩儿平平安安的长大。”我低头,轻轻道,“若是个格格,就可避免混入来日的夺嫡之争了。你可知道,帝王家的皇位争夺从来是你死我活,太血腥不过。”我迟疑片刻,“何况这孩儿并不一定能得它父皇的喜欢。”
海棠若有所思,轻声道,“那也难,奴婢只希望这孩能够平安了。”
我宁和微笑,再不言语。自禁足以来,我第一次这样纯粹的高兴和幸福。这个孩儿在我腹中,活生生的,在我的肚里成长。生命的伟大和蓬勃,在这一刻深深感染了我疲倦而被悲恨浸染透了的心。我所有的怨怼和仇恨,悲哀和不甘,在此刻消弭殆尽,唯有这一点生命,是我所有的希望和心爱所系。
待得入秋的时候,我的身体越笨重了。我的行走逐渐变得有些困难,时时须有人搀扶着,人清瘦而苍白,只有腹部滚圆而凸出,远远望来只见了一个肚子。
我望着高远的际,有大雁成群南飞,红墙高起的四方空蓝澄澄的如一汪碧玉,没有一丝云彩,似乎永远是那样明净。我微微一笑,心境寂寥而安静,这样的气,像极了我刚入宫那一日,那时的我,对前途怀着怎样的惴惴而揣测。一如现在的我,从不晓得前路会往何处去。
沉寂了片刻,海棠道,“其实陛下是很关心娘娘的。”
“是么?”我轻微扬起唇角,算是微笑,“是关心本宫还是本宫肚里的孩?”秋日的暖阳似一朵芙蕖盛开在身上,我微眯了眼。
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下去。
远远地有女子的笑声传过来,正是去年入宫的几位贵人,祺贵人已晋为祺嫔,瑞贵人也晋了瑞嫔,眼下两人颇得莫千尘恩宠,福贵人与祥贵人不甚得意,依旧未得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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