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柴震知道保险柜（1/2）

早上起来，孟冬已经出去了。

甜姨递给我一张银行卡，是姐出去的时候留下来的，让我拿到工厂去发工资。

我吃过甜姨准备好的早餐，出门拦了一台的士，直奔龙华工厂。

徐婷看到我来，先是一阵惊讶，随即凑上来笑嘻嘻地问：“王者，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不？”

大清早的听到她这样晦气的话，我心里老大不高兴，黑着脸：“徐厂长，你是来救你的。你这样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徐婷笑了起来，朝我伸过手来：“废话少，拿来。”

我知道她是问我要银行卡，我故意磨蹭着不肯拿出来。

工厂工资已经推迟了一个星期，这在现金为王的深圳是件很恐怖的事。一般工厂只要超过三不发工资，厂里必定会停工闹事。

徐婷能让工厂照样维持运转，工人没闹事，这本身是让我很钦佩的。但我也明白，她再想拖几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我在进来的时候遇到了李妮，李妮告诉我，要是今厂里还不发工资，工人们一定会停工，而且会有一半的人会辞职走人。

李妮的忧心忡忡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她来深圳找的第一份工作就在这个厂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没挪过窝。她对工厂的感情之深，肯定要超过徐婷，甚至是老板孟冬。

“王者，你耳朵聋了，听不到我话呀？”徐婷瞪着眼看着我。

我散漫地微笑，半眼也不看她，径直往办公室走。

徐婷拦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咬牙切齿地：“王者，你耍什么花招？火烧眉毛了，你知道不？”

我笑道：“管我屁事。是烧你眉毛，又不是烧我眉毛。”

“我烧死了，你还能活？我变成鬼也要把你掐死。”徐婷恶狠狠地，拦在门口的身子丝毫也不动。

我回转身，突然就看到柴震进来。

柴震的突然出现让我和徐婷都吃了一惊。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他，看得他居然局促起来。

“徐厂长和王老弟都在啊！”柴震假笑着过来，从背后摸出一个牛皮信封：“我来给大家发工资。”

“发工资？”我们又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是呀，发工资。”柴震笑着：“这笔钱不在保险柜里，我存在银行，卡在我手里。”

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好心？自从梁大地搬走保险柜后，柴震也一直不见踪影。昨他演了一出负荆请罪我们还没来得及消化，今他居然提着一笔钱来厂里发工资，更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了。

“柴总，你的意思是这笔钱是厂里的钱？”徐婷按捺不住地问。

柴震点点头：“我这个人，做事跟做人，是有原则的。做人我不见得清清白白，做事一定要泾渭分明。”

我们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一个做人都不清白的人，做事能清白？

我想笑。

柴震及时让我笑胎死腹中，他神秘地：“我还有更大的消息没。等我发完工资了再继续。”

工资表早就造好，只等着签字发钱。

既然有钱了，徐婷也不管我了，她叫来李妮，让她通知工人们来领工资。

听有工资发了，工人们的情绪高涨不少。几分钟的时间，财务室门口就排起了一条长龙。

财务室早已修好，除了保险柜不在，其他依旧没动半分。

柴震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喊一个名字进去一个工人。

我和徐婷面面相觑，不知道柴震今又要演什么戏。

拿了钱的工人兴高采烈回到厂里去上班，排在队伍最后的一名是李妮。我从她的神色里看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