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沙场点兵”（2/2）

“这事说来话长。”

韩思岳向周边扫视一阵之后说：“附近没问题。今天时间也允许，你还是说详细点，让我们也学习学习你的斗争经验嘛。”

“不敢，不敢。”赵红愈忙着摇手，道，“说起来，我还有对不起领导的地方呢。火车站事情发生之后，我从胡先生嘴里得知，这里知道我们来江城的只有三个人：有老板、胡先生和沈洋。这三个人让我当时很费脑筋：一个是我们这里组织的最高领导人，理当没有问题；一个是同我接头的胡先生，应该没问题；再一个是出手救我脱险的沈洋，自然毫无问题。由此我想到了兰溪。可是兰溪知道我们来江城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恰好是我们都很敬重的老领导，咋会是他呢？但火车站事情明摆着，豹头冯九来江城已经被人泄密是铁定的。不弄清楚这些问题，不查出内奸，工作无法展开，展开了也是白忙活。面对这种情况，顾虑到江城和兰溪两地领导也在嫌疑范围之内，我只好、也只能让左云同豹哥联系，请他直接同央组织联系，调查两地主要领导人的可靠性。这是我说的对不起。”

“哎，”韩思岳摇手道，“大知不讳过，峻德不狭行嘛。何况你相信、依靠的是级组织，错了吗？好了，接着说。”

赵红愈接着说：“其实，早在沒有得级答复之前，我在无意间，已经认识了胡先生是自己的同志、是领导；后来得到级回复，知道您和兰溪杨书记均为我们可靠的领导，这一下，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了，只剩下沈洋了。因此我锁定了沈洋为目标……”

“真不容易啊。”

赵红愈点头说：“是的。因为从表面看，沈洋毕竟出手救过我，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我对他的怀疑，是不是有有些恩将仇报呢？但是，为了任务，为了弄清事实，我不能因私废公，更不能一叶障目啥的。所以，我派战士巴谷在湖山路108号蹲点观察、等候沈洋。因为我晓得，如果沈洋是内奸，那他在火车站对我的出手相救，是假象，是阴谋，应该有他的其它目的；在我不急着同组织联系的时间里，我急，沈洋应该我更着急。不然，如果我永远不同组织联系，而他又找不着我这个豹头冯九的话，那火车站事件，他不是白白地拿小命冒了一次风险吗？

“果然，在巴谷湖山路观察那段时间里，沈洋竟在108号门前出现过三次。很明显，他知道那套房子是组织为豹头冯九安排的，他去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找我这个冒牌豹头冯九了。但是，仅靠这些，我还不能确定他是内奸。因此，我又利用眼线跟踪沈洋。眼线奔波了五天，终于发现沈洋两次去过军统住地，而且每一次去都出进自由，待的时间也较长。这下我心有谱了，不过我当时，还认为他是军统打入我们地下组织的内奸。直到昨天晚，当沈洋身心受到伤害，原形毕露时，我才真正认识到他是个日本人。”

“噢，你真不容易呀，母——不不，应该叫你赵红愈同志。”韩思岳诚挚地说，“这一切，皆因我们组织内部不纯为你造成的麻烦，让你辛苦了。下面你能不能，你们这次的任务，谈谈我们面临的情况？”

“当然，这也正是我今天要向您和胡先生汇报的事情。”

赵红愈放下手的钓鱼竿，屁股着沙滩向后移动了一下，然后，他用手指在沙滩画出一个碗大的螃蟹状图案，再随手一划，划出了一个脸盆还大的圆圈，又在圆圈内等距离画出三支箭头，箭头直指心螃蟹。最后他指点道：

“心这只螃蟹是巨款，也是我们要寻找的那批兰溪抗日捐款；再明白一点说，这只螃蟹是江仕航。这三支箭头，假设第一支是小鬼子吉田雄一，第二支是军统，那第三支是我们了。从这副图，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三方面都剑拔（驽张）啥的，共同争夺心这只螃蟹。而江家爷俩在日本人的庇护之下，倒是安居其，逍遥自在。更有意思的是，这三支箭头同指螃蟹，却又齐进共退。为啥会出现这种局面呢？我认为，主要原因还在吉田那里。吉田雄一老谋深算，十分狡猾，他对江公馆所谓的保护，实际是为了困住江家父子。因为他眼下还没有信心、没把握直接出手。所以，他只是虎视眈眈，坐等我们与军统相争，而他等待的是坐享其成，坐收渔利……”

韩思岳频频点头：“赵红愈，你的形容很有意思，也很精确；不过你还得说说，吉田雄一为什么没信心，没把握对江氏父子直接出手呢？”

“问的好。”赵红愈重新拿起钓鱼竿道，“这里面的原因有两个：首先，是吉田应该知道江仕航的狡猾，他担心自己的贸然出手，会落下个欲速则不达。第二点，兰溪捐款遭到土匪打劫的说法，风传了好一阵子，真真假假，吉田不得不考虑，我想他是既怀疑，又担心江仕航手是不是真有脏款。以两点，如果我们站在吉田雄一角度去考虑，他目前的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方法应当是策。”

韩思岳点头：“嗯，很有道理。那，军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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