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缚虎(2/2)
江仕航的确早苏醒了。他知道,自己能较快地苏醒过来,不是什么颠簸的原因,而是野外的露气作用。因为当他在家晕厥的那瞬间,即初初嗅到这种迷香时,他便知这是一种罕见的、人称“牛倒头”的迷香。这种迷香极其稀有,只有少数江湖高手才懂得配制。这种迷香很厉害,无论人畜凡触及转瞬便晕倒,但它对人体无毒无害,只是用量不同晕厥时间长短而已,没有任何副作用。所以他苏醒后很清醒,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绑架了。当大街遇巡警时,他的确想呼救,想制造一个被人施救的机会。可是因为麻布口袋过小,使暴者又塞得太紧,以致他整个面部,都被麻布口袋绷成了扁平型,绷得他鼻子眼窝一般平,嘴巴自然也无法开合了,因而,他那样子坐失良机地,失去了那次大好的脱身机会,落得活该有此一劫。
现在,江仕航通过周身运气调理,自我感觉身体各部件一切都还正常时,心情也平和了许多。他看着对面条椅躺着的,似睡未睡的赵红愈,总觉这人似曾相识。想过许久,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曾经去过三官殿的,军统少将邵从武吗?
一经确认,江仕航不由顿生一股愤恨、仇视,甚至羞惭的情绪。那次是这个该死的小子横空出世、突如其来地,破坏了他一度精心筹谋布局的几近天衣无缝的计划。他回想着,九龙山围剿土匪本是一步好棋,借故九龙寨易守难攻的天险为由,大炮一轰,搞它削土三尺,毁尸灭迹,一切是与非,都能解决和掩盖在无形之。事后充其量去面花几个小钱,摆平那些什么处置失当,炮轰过火之类的指责,换取个“事出无奈,情有可原”的不了了之。
然而,也因为这个该死的小子,令他九龙山围剿失利,走脱了土匪,暴露了碎石瓦块而泄露天机之后,他万般无奈,只能将错错、也算顺水推舟地启用第二套应急方案,即时制造了一出几乎无懈可击的“捐款调包”疑案,并通过散布各种流言、诱导社会舆论等等手段,矛头直指汪世武。他相信这一招又是自己的神来之笔,它可以坐稳、坐死,汪世武是捐款调包人;然后在适时干掉在押的汪世武,到那时死无对证,再随着时日变迁,兰溪捐款大案终将成为千古迷案。
可是这一切,现在都正在顺利进展,这小子怎么又一个从天而降,又一个冷不防地绑架了他江仕航呢?
江仕航盯着条椅的赵红愈,思考着其人身份。这人原在三官殿冒充过军统少将邵从武,事后他怀疑过这人是共产党,可现在,他又觉得这人不像共产党。共产党人可以抓其想抓的人,称其抓俘虏,抓舌头。但是,共产党人要么是些土包子,要么便是自标清高,他们不会使用江湖迷香啊,这人究竟是谁?难道他是军统,或乔门黑帮的人?
江仕航想着想着天亮了。天亮之后,左云买来了早点,赵红愈吃毕,又喂江仕航吃过早餐,便与左云稍事商量,审问即正式开始。做这事,赵红愈虽是大姑娘轿头一回,但他弄得还是规矩,他把江仕航的坐椅拖到条案之前;条案内一端坐着陪审兼书记员的左云,他自己则居坐下,而且一脸严肃地盯住江仕航的眼睛,道:
“江仕航听着,现在你是我们的俘虏,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下面我要问的问题,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明白吗?”
江仕航迟疑了下,问:“请问,我江某人怎么称呼先生你?”
赵红愈说:“你不已经称呼了吗,称先生。”
“先生,我想问你是……”
赵红愈含笑道:“你想问我是那方面的,对不?其实,你不是已经认出了,我是军统的邵从武吗?”
“可是……”
“好了,不扯闲篇了!”赵红愈突然更严肃道,“江仕航,我们把你抓到这里的原因,想必你心已经有数,那是,我们怀疑你江仕航,是兰溪捐款被盗案的真正案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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