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凶多吉少（1/2）

汪仕武叹一声说：“这些我都知道，我更知道江仕航必致我于死地而后快。如今，他把追捕我的大权交给其爪牙朱子，其居心已见一斑。司德呀，你我都明白，那种追捕是追杀、是灭口。所以，我已经写好血书一封。我今晚拼死来找你只为两件事，一是为防不测，想请你代我向转送血书；更重要是想请求你，以兰溪警察局的名义，如实写清江仕航在捐款筹运之前的人事安排，以及启运当时，江汉突然被杀之后的混乱情况，说明白江仕航在那种情况下不听你我劝阻，临阵换将，和固执己见坚持启运的全过程；其二，请你把写好的材料，连同我的血书一并送交省警厅。我想，这是下级向级汇报的正当行，江仕航没理由过分责难你。司德，司德兄弟，事到如今，请你相信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之所以冒死来找你、请你，一是我知道你面有熟人，能说话；但更重要是我深知你为人正直、有疾恶如仇的品德。拜托了，兄弟。”

孙司德郑重地点头说：“局长请放心，你所托付的两点我都能办到。除此，你还需要那些帮助都可以说出来，只要我力所能及，能够办得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汪世武说：“谢谢了。但除了刚说的两点请求，其它我不想过多连累你，江仕航他太狠毒。”

“那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汪世武叹一声道：“我当然是搜寻证据喽。我胆小了大半辈子，这次铁心了，拼了！我想过，那大一批巨款，他江仕航与土匪的分赃一定不在少数，总会留一些蛛丝马迹。一句话，只要我汪世武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一定要揪出江仕航的狐狸尾巴，一定要为那六十多名死难兄弟们报仇！”

说到六十多名兄弟，孙司德想起问：“对了，丁三是怎么逃回城来报信的？”

汪世武摇头说：“这事儿我听一位要饭的老头说起过，但我不知道缘故。只记得路有人说丁三那晚闹肚子，是不是因为那事躲过了一劫？可叹他还是死了。”

“是啊，他若不死，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孙司德说着，又猛然想到社会盛传的“黑虎当”，他不由向汪仕武说起这事儿，说赵黑虎抢劫回山的全是碎石瓦块。可是不待他说毕，汪世武立即叫唤道：

“这纯是胡说八道，子虚乌有！”

汪世武如此断言的理由是，自从江汉接受押运任务起，他汪世武即被江仕航套在同一辆马车；是他陪同江汉一块率人打包装箱，一块贴封条，一块清点数量，一块按编号分堆垒放。而且，从装箱到装车启运仅有三天时间；三天，打包装箱占用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休息；第三天凌晨，也是捐款装车启运之前，他还陪同江汉，外加秦队副一块进银库，一块作装车启运之前的最后检查，察看的结果无论是钱箱数量，还是码放的方式，一切都原封未动，确认无误之后，当场即装车启运。

“试问，”汪世武陈述之后说，“即便有人想用碎石瓦片调包捐款，什么时间作的案？难道是我小分队启运之后，半道半途下的手？但别忘了，从捐款启运，到九龙山下被劫，只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而这两个多小时，两百里路程，谁有时间作那啥的‘碎石瓦块’案？”

孙司德听后心想：汪世武的话似乎是可信的，因为捐款从装箱到车，再到启运，都是汪世武本人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何况客观说，自从捐款进入秘密银库的三天时间里，一个区区马公馆，竟然使用了多达百名警察，内外三层岗哨，二十四小时轮班守卫。如此严格监管下，别说是人，纵然神仙，也很难有作案机会。由此推断，那所谓的‘碎石瓦块’说，恐怕真是编造出来的子虚乌有了。

深夜，孙司德亲自动手，为汪世武清洗包扎好了小腿的枪伤。清洗赵红愈探头看清了，那是一处贯穿性枪伤，创口面积很大，幸好子弹已经出去了。伤口包扎好后，孙司德夫人提来一小口袋冷馒头，让汪世武带，汪世武没加客气，接过口袋便一拐一瘸地溜出了孙司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