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劫案之后（2/2）

“真的。”陈松肯定道，“他们是为追杀共豹头冯九而来；双方发生过撞车和枪战。我们的人死伤很多，现场尸骨零乱，无从统计。他们追杀冯九的情况，是现场伤员告诉我们的。”

“怪了，他们多少人，谁带队？”

“朱子带队，人数大概是他的巡警小队。我说大概，是因为我们到时他们已经走了，丢下的那个伤员，没说几句话也死了。”

孙司德迟疑一下问：“那，冯九呢？”

“不太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辆军用吉普车冲进了汉江，车窗挂浮着一具尸体，有人说像是豹头冯九。”

“赶快打捞！”

“打捞？恐怕来不及了，车已荡入江心，随时会被江水冲走。”

“那抓紧寻找汪局长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孙司德沉重地放下电话。押运小分队可是六七十名挑选出的精英啊，这么随着巨额捐款一道被葬送了？当然令他更沉重的还是巨额捐款被劫，这究竟是谁干的？如果排除“江公祠”作案的可能性，难道是九龙山的土匪赵黑虎？

可世人都记得，兰溪募集捐款时，赵黑虎也曾捐献过两百块金砖，还声明了那两百块金砖的用途：除用于九龙山八百弟兄应尽义务的八百多块银元之数外，余下的全以赵黑虎名义代兰溪聋哑残疾人垫付。再者，兰溪人都知道，赵黑虎的为匪信条是“打富济贫.保境安民”，而且曾发誓“不打窝边食”；事实，他多年来也一直奉行不爽。难道这事会是他干的？

还有，朱子擅自率巡警小队追杀共特工冯九，这又是怎么回事？冯九怎么到了九龙山？但可想见，朱子的“擅自”行动定与江仕航有关，否则朱子没那个狗胆擅自动用警力，而且是一般不能外调的巡警队。可这警察局，除了不在家的正局汪世武，他孙司德应该算是最高长官了，江仕航调用警力怎么不通个气呢？

这种反常现象，过去是没有的——不，不对。孙司德大脑忽然闪出一个光点：昨天晚，也是捐款启运之时，江仕航的作为不也暴露出了他严重的反常现象吗？

捐款启运现场突然发生了一桩不明血案，而且被杀的是押运小分队主帅江汉；可在那种危险信号十分明显的情况下，不正是江仕航无视风险，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地临阵换将，武断地坚持当即启运吗？

现在看来，江仕航当时的举措不仅非常反常，而且完全可以说，如果没有他那反常的错误决定，捐款不会被劫，九龙山下不会发生那桩惨烈的抢劫案。

这些都是为什么呢？难道在那关键时候，发生在江仕航身的严重反常现象，严重的错误决定，都是他的无心之举？

孙司德回想这里，不由浑身战栗了一下。他感觉到，江仕航昨晚面对突发血案，面对异常情况，而口若悬河地强令捐款立即启运的作为，应该不是一般的反常现象，也不是敌情分析、认识的错误，而是仿佛要赶一个什么场合，要实施一个什么计划似的迫不及待。

天哪，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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