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下跟踪（1/2）

“你说什么呢！”汪世武惊怔地瞪起眼睛道，“那可是二十五条人命呀，江汉你，你这狠？”

“局座，不，不能因小失大吧！”

汪世武坚决地摇手道：“不不，不行！我马把他们全体送进监狱，关一个月，行不？”

赵红愈听到这里轻吁了一口气，又在心恨恨地骂了几句江汉个狗儿的。

到此，以赵红愈的看法，汪世武的直接责任应该是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当是交由江汉真正的全权负责了。可汪世武依然一脸沉重，似乎内心总有一种莫明的担心，显出了不安的情绪。大概盘踞在他脑海的，江仕航那副莫测高深的形象总令他挥之不去吧。因此，他与江汉又交谈了一些押运途应该注意的事项。最后他说：

“从现在到明天午夜，时间不足二十四小时了，你除了安排车辆外，可要抓紧休息。有关牛皮羊皮的事情交给我了，保证明天准时到位，不会误你的事。”

赵红愈不知道汪世武咋又扯“牛皮羊皮”啥的，但听得出他是在帮江汉减轻工作量。

等待汪世武走出银库时，在押的光屁股的工作人员也都穿好了衣服，江汉便当众锁了银库大门。

这时候，赵红愈早已爬屋面跟到了前院，他前两次都是从后院进的马公馆，现在他要顺便观察一下前院的布防情况，以便掌握的更全面，更具体，做到心有数。

赵红愈如今弄清楚了，这马公馆共有五重殿，殿与殿之间隔的是大天井，天井两边两侧是通前至后的厢房；而银库所在的位置，实际是前院的第二殿，银库前面还有个第一殿，一殿之前才是大门外。现在他看清楚了，前院的防卫与后院情况基本相同：固定岗，游动哨。不同的是密度似乎更大些。

江汉锁银库后，他穿过第一殿，目送汪世武押走那批年轻人，他自己却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几乎是逐一地，向岗哨们叮嘱着务必小心之类的话，其神情显得十分严肃，颇有大敌当前般的忧患意味。具有讽刺味道的是，这期间赵红愈早已跳下房来，一直闪游在江汉的身后。

赵红愈之所以能够跟江汉一道走出马公馆，得利于他跟江汉穿的同为便装，岗哨们见他还认为是江汉的跟班。而他不仅为能走出马公馆，还存心趁机熟悉情况。

江汉察过岗哨之后，忽然转道向西，趁着月色，他步履匆匆地，绕道登银库西侧的一处小山冈，然后直奔一株空心大柏树旁，探头探脑地观察着什么，再后，他居然靠着大树坐了下去。

这情况让跟在后面的赵红愈深感意外，“这狗儿的鬼鬼祟祟干啥呢？”他一边嘟哝，一边小心着向对方靠近，心想看那狗儿的到底在干什么。

靠近一段，不能再近了，不过总算可以看清楚江汉的坐姿了，却仍然看不清楚对方鼻子眼窝之类的东西。

江汉还那么静静地坐着，脖子伸出老长地刁着个脑袋，大概正两眼圆睁，像只猫头鹰似的紧盯、俯瞰着冈下的马公馆，像是在细细观察、搜索着周边的动静。

噢，这狗儿的还真称得尽职尽责呢。

夜深了，春末季节仍有些凉意，赵红愈兴趣不再，可正当他准备撤离时，没想到江汉忽然怪异地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