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兵符在何处(1/2)
眼前的情景,让柳明华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丞相府一场大火,竟是无人伤亡,不仅柳祥轩,鲁怡雯与柳扶风,他的生身娘亲海安,此刻都好生生的在他眼前,连他本以为无论如何都已经遇难了的婢女侍从们,此刻乌压压一个不落的皆在眼前。柳枝森看见柳明华时口呜呜的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只因他的口早已被麻布团塞得死死的。而忧,也是所有人都似柳枝森一般无二,用麻绳捆着,口塞着麻团,跪在地。
“我当是二公子都已经在火被烧死了,没想到竟是能在火里躲到现在,真真是出乎我意料的……”一旁有声音传来,“不过呢,这又如何呢?左不过也是活不了的。”
“唔……唔唔唔……唔唔……”海安与柳祥轩唔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柳明华却是什么都没说,镇静的非常人。其实只有他自己心清楚,他不是镇定,而是已然惊讶的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男人,是李傕。是那个长相邪魅,年已三十却貌似刚及弱冠年华,权倾朝野,却没能当皇帝的亲王。皇朝之,三足鼎立,李傕为首的亲王党,右相萧鸿飞,还有丞相柳祥轩。当初先皇逝世,萧鸿飞保持立,不参与新皇选举,而柳祥轩,则是鼓动朝堂的众多党羽,力荐如今圣李炔。当年事发柳明华尚且年幼,所知无几,只知最后,当真是他父亲柳祥轩更胜一筹,推举李炔成功的坐了皇位,也是此原因,使整个丞相府的地位更加稳固。然而此番,李傕寻仇,究竟是为报私仇,还是连皇朝都出了事?若王朝尚且安稳,李傕又怎敢动他丞相府?柳明华不觉倒吸冷气,恐怕,这不只是私仇那般简单了。可能连这皇朝,都要换一换天了。
“你竟敢在本王面前发呆?见本王竟不行礼?没看见你爹娘都在地跪着吗?!”李傕喝了一声,抬脚朝柳明华的小腹踹了一脚,惹得柳明华一阵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柳明华倒是个不服软儿的人,虽说是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还是挣扎了几下,硬生生从地爬起来了。
海安唔唔的却发不出声音,急的眼泪直掉,柳祥轩倒是没有掉泪,只是分外的气恼,看似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父亲,母亲,你们别急!”柳明华急忙道,虽说事情眼下是死局,只是若是柳祥轩气的背过了气去,这事儿可当真没有半分转机了。
柳明华话刚出口,语音都还没落下,只觉一阵痛穿来,是身后李傕的侍卫狠狠地踹了他腿弯一脚,“咚”一声闷响,他的膝盖重重的砸在地面。
李傕道:“二公子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罢!”随之他便命人像绑柳祥轩等人一般的绑起来柳明华,也塞了口的麻布。
而后李傕又走至柳祥轩身侧,左右转悠了几步,竟是伸手在他脸“啪啪啪”的抡了几巴掌。柳祥轩的脸憋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李傕这几巴掌抡的了。随之便见李傕取出了柳祥轩口的麻布,道:“老东西,识相的快把兵符交出来。”
兵符?!
竟是兵符!
柳明华心惊的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且说皇朝之三足鼎立,虽说柳祥轩与萧鸿飞都是忠心耿耿的效忠于李炔,但到底他二人都是偏多些,除了守卫皇宫的侍卫,还有分散在各个权臣望族府邸的侍卫,剩余的侍卫都捏在李傕的手。然,是这般情景,李炔的皇位依旧是坐的稳稳当当的。只因李炔母妃的手,有一块兵符,这兵符后,是强大且神秘的藏兵谷。这事儿倒算不得是何机密,因为连柳明华都知晓,虽说藏兵谷兵马不见兵符不发,可说到底这兵符是在李炔手的,不还是等于是皇朝的兵马吗?可眼下李傕所言,竟是问柳祥轩要兵符!这般便可确定两件事,其一,皇朝风云已大变,可能李炔已被俘虏;其二,藏兵谷的兵符并不在皇宫。只是那兵符在哪?真的会在柳祥轩的丞相府吗?
被李傕逼问的柳祥轩并没有答话,甚至是扭转了脸,不愿与李傕对视。接着便听闻李傕喝道:
“柳祥轩!你别以为你不说,本王不知兵符在你这丞相府!别死撑着了,速速交来罢!李炔凭什么能做皇位?不仗着他手有那块兵符?想本王忍气吞声苦练兵马多日,只想早日夺回皇位!虽说他藏兵谷有兵,但他不调总是没有的罢?本王趁他不备,包围了皇宫,将所有的侍卫都关押入狱,只要拿到兵符,这天下是本王的了!”说道此,李傕的脸全是不可一世的光,然,很快他的脸变得扭曲:“只是本王低估了李炔!那块兵符竟是不在宫!”
李傕弯下腰,冲着柳祥轩笑了起来:“你以为本王不知,那块兵符在你手?当初萧鸿飞尚且立,你却是力保李炔!李炔最忠心的走狗,便是你!早日本王的兵马方才在皇宫外聚拢,你便被急招入宫,事后又不知如何走了密道在本王眼下逃脱!你们是不是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若是本王把皇宫攻陷了,你便去藏兵谷调兵杀回皇宫,好对本王来个瓮捉鳖?”
柳祥轩总算是说话了:“什么兵符?本相不知!”
“哈?不知?”李傕直起了腰身,左右走了几步,“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知!是不是本王来的太突然,给丞相大人惊着了?都忘记兵符放在哪里了,无妨无妨,本王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
李傕看了看天色,道:“眼下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呢,这样罢,丞相大人,本王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那兵符你到底是放在哪里了,不过你要知晓,本王的时间可是不多的……若是天色大亮你还是想不起来,你这府邸的人,可没那么好命了。你想不起来,我便在你府邸挑一个人杀,你若还想不起来,我便继续杀,杀到你想起来为止。”李傕拍了拍柳祥轩的脸,“怎么样,本王是不是很仁慈呢?”
李傕说完便超前走了几步,一旁的侍卫摆好一把太师椅,他便稳稳当当的坐而待曙。
府邸的火已然停了,却没有人看见,黑暗一如火苗之色的红,举步生风。
…………
事情到此,已然很明了了。
方才那场大火,不过是为了把丞相府众人都逼出来,原因便是为了拿到藏兵谷兵符。
李傕很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柳明华知道,可是他更知晓柳祥轩对李炔的忠心,对这个皇朝的忠心;柳祥轩,是不会把兵符交给李傕的。这也是说明,丞相府会死很多人了。但倘若李傕要杀他柳明华呢?他不确定是不是柳祥轩还会不交出藏兵谷的兵符。毕竟,他柳祥轩可谓算得这丞相府的“独子”啊...
大抵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边开始泛红,那是往日里最美的朝霞,只是现下却是分外的刺眼,只怕这红艳朝霞,带来的会是无尽的鲜血罢。
有几个李傕的侍卫跑来,禀报道:“王爷,虎跃居里没有兵符。”
不时又有两名侍卫跑来禀报:“王爷,碧霄小筑也没有。”
“王爷,琉璃院也没有。”
“玲珑阁也没找到。”
“思凡居也没有。”
大抵又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有一侍卫累的气喘吁吁的跑来,李傕看了一眼,道:“你怎的这么慢?可查到什么了?”
那侍卫喘了半天才道:“方才火势太大了,王爷,这丞相府都烧得不成样子了,只是不知为何,碧霄小筑的别院惊鸿楼,倒没有被烧的太严重。”
那是自然,一旁的柳明华心道,惊鸿楼都没有人,门扇紧锁,况且室内空荡荡的,除了有个红木雕平头桌以外,是二楼的床榻,只是床榻的被褥,随着慕容白尘的离去也吩咐人撤掉了。慕容白尘走的一丝不留,一点回忆和念想都没有,没想到反而是这丞相府保留的最好的一座院落了。
“哦?惊鸿楼?”李傕问道。
柳祥轩的神色猛然僵了一下,但很快强压着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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