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2）

婉看了看沈剑，说道：“你一定也知道我的想法的！让我说我说吧，我想的是，现在是初冬季节，芦苇正是最茂盛的时候，我们每个人割一大捆作为浮木既可以把衣服武器放在面，也可以节省力气。 不过，我们却不能完全做成一个大的芦苇筏子，因为那样的话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发现的，要让我们不被冲散了，要用那绑腿相互捆住。”

沈剑点点头，对大家说：“具体怎么做到时候再来说吧。现在，我们还必须要讨论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是我们过江后怎么办。”

谭效虎看了一眼谢华彬，眼已经有了些潮气说：“营长，我，我和阿彬跟着你！无论你怎么做，只要不丢下我们，我们跟着你！是吧，阿彬？”

谢华彬重重地点了下头。

婉和兰馨对视了一眼，说道：“我想，如果我们去武汉或者长沙，或许能够追国军，也可能找到我们的父母小弟和我们的学校，但是，却远离了打鬼子的战场！虽然我和兰兰是女孩子，但是记得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保家卫国，后有梁红玉在这长江击鼓退金兵，近有剑湖女侠秋瑾为我华民国洒热血，国将不国，家何以为？”

谭效虎虽然读书不多，谢华彬则基本没有读过书，但是在这化底蕴丰厚的六朝古都，花木兰的故事早在说书人口里和戏曲舞台讲述着，而那梁红玉的故事曾经发生在这长江，他们从小听着这样的英烈故事长大，虽然这秋瑾的故事还不太清楚，但是想来被婉这么说起的，一定也是同类的故事！

谭效虎和谢华彬哥俩听得热血沸腾，不禁把手的枪紧紧地握住。兰馨虽然一直敬佩姐姐的学才华和历史知识，但是以前出去做宣传的时候多是自己站在台子演讲的，从来没有听姐姐这样讲过，于是用手抱着姐姐的胳膊，静静地听婉接着说道：

“我是学历史的，历史早有分说，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从来是人心向背！日寇发动的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侵略战争，那必将最终走向失败！但是我也清楚华近百年来的落后，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的先辈才前赴后继地奋斗着，我们的确短时间里无法打败来势汹汹的日寇。可是拥有五千年明的大华，从来没有被打倒过！那小小岛国的倭寇做的梦和过去的许多侵略者一样，从来没有实现过！华地理我也多少知道些。我们的家乡在桐柏山区边缘与大别山相连，正是华北与华地区的自然分界，看国军这样的战斗力，怕是难挡住日寇的进攻。那么，日寇占领我富饶的华北地区后，必然会进入华地区，我们的家乡也必然会成为打鬼子的重要战场！”

婉看见沈剑望着她赞赏和鼓励的眼神，赶紧掉开眼，望向谭效虎和谢华彬，接着说道：

“沈大哥从东北来到南京的央军校学习是为了打鬼子！效虎和阿彬是不可能回家去的，但是我们却是要替南京城死难的父老乡亲向鬼子报仇！看着南京城的国人受到鬼子这样残酷的蹂躏，我和兰兰很担心即将受到日寇铁蹄践踏的家乡，担心家乡慈爱的祖父母、大伯婶娘，担心亲善淳朴的乡亲朋友。既然那里一定将成为抗日的战场，我们姐妹从小在那里长大，在那熟悉的山水间一定能够更好地打击小鬼子！你们能否跟我们一起去呢？”

谭效虎和谢华彬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沈剑。

沈剑听着婉坦陈这赤子之心的表白，他心里更多了对这聪慧而善良的女子更深沉的爱恋；而她竟然能够从历史地理方面对战争的发展形势进行如此透彻的分析，又让他更是对婉另眼相看，心感叹这女子了不起！

看到洞四个人望向自己的眼神，沈剑心感慨万千，他看着他们说道：

“婉分析得非常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知道效虎和阿彬是要跟着我一起去的，我不想去找那指挥混乱，派系林立，一盘散沙样的国军，打鬼子什么地方不行啊！我们和婉姐妹回她们的家乡去！不过，我想，效虎和阿彬不要再叫我营长了，叫我大哥吧！我们不是下级，我们应该是战友，更是兄弟！我们是兄弟姐妹！我应该是年龄最大，我属龙。我知道效虎小我一岁，属蛇吧，阿彬和效虎同年吗？那，也是属蛇了。婉和兰兰呢？”

兰馨笑了起来：“哈，属蛇的啊，好像也是小龙吧？你们是三条龙了！我和姐姐是属鸡的，那是凤呢！姐姐时辰还是属龙呢！哈，咱们五个人是龙飞凤舞，龙凤呈祥了呢！”

婉听兰馨这么口无遮拦地一说，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赶紧拉了拉兰馨，兰馨被姐姐拉了一下，扭头看到姐姐的脸红红的，才一下子想到这“龙凤呈祥”四个字好像还有其他的意思，也一下子脸红耳赤地忸怩了起来。

兰馨赶紧又说道：“嗯，我是说，我们在老家学读书的时候，结识了一帮朋友，他们竟然合在一起以我和姐姐的名义叫做什么‘龙凤帮’呢。呵呵，咱们现在回去的话，可不是龙凤帮的总舵主们回来了！”

婉赶紧叉开话题：“兰兰爱玩笑！今后，我们是兄弟姐妹了，是吧，虎哥，阿彬哥？既然咱们定了过江后的方向，那好好收拾我们随身带的武器物品，然后是好好休息，尽可能地让体力在最好吧！今晚我们会非常困难！”

沈剑赞同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谭效虎和谢华彬听婉这么叫他们，都非常激动，更是使劲地点头。

接着，婉让兰馨拿出救护包来给沈剑把头和肩头的伤口再换药，她虽然知道沈剑这两处伤都没伤到筋骨，可是晚将可能在12月的江水泡两三个小时的啊！

因为不用再赶路，又要节约些绷带，婉没有像在缓坡一样给沈剑的肩背的伤口用绷带加固，沈剑心为少了和婉近距离的亲热机会心里很遗憾，但是，感受着婉那温暖细腻的小手在自己的额头、肩背轻轻按着、细细划过，心仍然温暖异常。

而兰馨心里也莫名地觉得有些遗憾，却无法说出什么来，她知道沈剑一直更对姐姐好，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的，可她也没多想为什么，甩甩头放把这个一边去了。走到谭效虎和谢华彬旁边去看他们擦枪，尤其是对谢华彬手里的机枪很感兴趣，问东问西地。

婉给沈剑把肩背的伤处理好后，则让他穿着那件沿着伤口割破的衣服，如果冷再披着毯子。然后拿着那把后背割破的鬼子大衣走到和兰兰休息的位置坐下，从背包里翻出针线来，又让兰馨拿一支柳叶镖出来，把那大衣的下面割下一大截，开始把大衣改大，又用剩下的布着沈剑的鞋，简单地裁剪了几块缝合，那么整个兜着沈剑已经穿出了两个洞的鞋，勉强过了今天，等过了江再想办法吧。

谢华彬坐在洞口倾听着洞外的声音，观察着洞口外那几棵松树的鸟雀松鼠，一边听着谭效虎问兰馨关于“龙凤帮”的故事，偶尔插几句话。

沈剑穿婉给改大的衣服，脚的破洞也勉强遮住了，被兰馨嘲笑着这一身怪异的装扮，嘿嘿笑着说：“唉，我是一个傻大个，小时候经常是半年才做好的衣裤鞋袜，下半年穿不得了，可把我娘给愁坏了也忙坏了！”

谭效虎笑着说：“现在和以后啊，该婉愁和忙啦！”

婉听到谭效虎这话，羞红过耳，走过去在他肩膀狠狠地敲了一下。沈剑则只是望着婉害羞地跑过去敲谭效虎而“嘿嘿嘿”地傻笑，结果闹得洞一片笑声。

谢华彬看到洞口树的鸟被吓飞起来，赶紧一声：“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