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沈剑出来的时候，谭效虎和谢华彬也已经把外面收拾了一番：那祖孙三人并排放在一边，三个鬼子的武器收拾在一边，尸体堆在一角。 那被兰馨用钢针射死的鬼子因为身没有多少血，衣服已经被剥了下来放在凳子，钢针也拔出来擦干净血放在桌子了。

到这户人家来抢劫施暴的五个鬼子有两个军官，于是缴获了两把指挥刀，因为是冬天里，两个鬼子军官穿的冬装有大衣，所以，虽然鬼子个子矮小，大衣却还是宽大些的，个子高壮些的谢华彬穿着还算过得去，但是沈剑身高在一米八以，是最大的那件穿着也嫌小。

三人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然后沈剑很无奈地进去对婉姐妹说：“我们必须要走了，尽可能地再安慰她们一下子吧。”

婉点点头，对那呈痴呆状的母女说道：“大嫂，我们不能多停留了，我们已经替你们把伤害你们的小鬼子杀死了！”

然后，姐俩擦干眼角的泪，咬咬牙站起来，随着沈剑走出了屋子。

谢华彬把钢针交给婉，婉看到高大的沈剑穿着矮小的鬼子衣服得实在不像样子，用刺刀在他穿的大衣背割了一条口子，沈剑才勉强把纽扣扣。

沈剑让大家把鬼子身的武器装备了自己，谭效虎的正式步枪放下了，因为那枪声和鬼子的三八步枪的很不一样，容易把鬼子给引来，但是三把驳壳枪要带着，都插在鬼子军装里面。

婉看到那两把刀，想起和兰馨曾经跟着詹姆斯老师学过一学期的击剑，让沈剑把刀给自己和妹妹用。沈剑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早已发现婉说话做事总是有她的道理的，想到自己的身材太高，这指挥刀拿在手里的确容易被注意，把刀交给了婉和兰馨。

兰馨接过刀，抽出来在身前挽了给刀花，冲姐姐说了句：“鉴湖女侠！”

婉会心地笑了笑，是的，刚看到这东洋刀时，在她内心里产生了和兰馨一样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她们都崇拜敬仰的同盟会那巾帼不让须眉的烈士——秋瑾！想起她为明末两位女豪杰秦良玉、沈方英写的诗作《题芝龛记》的两句：“今古争传女状头，红颜谁说不封侯？”、“莫重男儿薄女儿，始信英雄亦有雌。”在心里默念起她的《红毛刀歌》的“抽刀出鞘天为摇，日月星辰芒骤韬”的诗句，也记得她的《对酒》：“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兰馨收刀入鞘，感觉一身豪气。

谭效虎心忧姐姐一家，听到沈剑命令已经拉开门冲了出去。

街道两边有几户人家火光冲天，四处都是嘶喊、哭叫的声音，谭效虎心一下子更加揪紧了，他快步往前跑去，经过了六七家后，来到了一户很平常的人家门口。这里的门也是虚掩着的，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燃烧的火光映射了出来，除了噼噼啪啪的木材燃烧声，里面却没有人声。

有了刚才冲入两家的经验，谭效虎根本没有犹豫踹开门进去了。

火是从外屋的桌角出倒翻的油灯处燃起的，现在火苗已经窜了桌旁的墙，正在往四处蔓延。

火光，谭效虎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桌子翻倒着，地仰面躺着姐夫，拿着一把菜刀的右臂被砍断掉在身旁，胸口处被刺刀扎了好几个洞，身下流着大滩鲜血。四岁的侄儿趴在墙角的地，头怪异地缩到了脖子里，头对着的墙有一处血迹。

谭效虎的眼睛快要瞪出血来了，大吼一声扑向里屋，只见躺在床的姐姐大睁着充满恨意的眼睛，衣服被撕裂了，胸腹处被刺刀挑开，可是，右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把沾着鲜血的剪刀！—— 姐姐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

沈剑带着谢华彬和婉姐妹跟着谭效虎奔进姐姐家，刚进门还没看清情况，听到谭效虎血红着眼睛从里屋大吼着反身往外冲！沈剑赶紧伸手拉谭效虎，却被情急要去拼命的谭效虎甩开了手。

婉和兰馨紧跟在沈剑后面，那刀在刀鞘里挂在腰间呢，只是手里扣着钢针。突然看到谭效虎甩脱了沈剑的手要往门外冲，姐俩不约而同地从两边伸出没有扣着钢针的手抓住谭效虎的手臂，兰馨顺着谭效虎前冲之势往后退半步，婉却往前跨了半步而把谭效虎的身子往侧面带了一下，同时伸右脚到谭效虎的脚下 —— 那谭效虎自然是站不稳身体往旁边倒去！接着，兰馨侧身用膀子一靠，婉再用力一拉，于是那谭效虎没有倒下，却也没有了前冲之势了！

沈剑示意最后进来的谢华彬把大门关，然后前拉住谭效虎的手臂，紧紧地握住没有说话，谭效虎带着哭腔把头抵住沈剑的肩膀叫了一声：“营长！我要报仇啊！”

谢华彬也已是满脸泪水了，他说道：“老虎，我的父母和兄弟肯定也遭殃啦！营长，我本来也想去看看家里的情况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不用去了！你带着我们去杀小鬼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