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最近有时间（1/2）

“什么是听音模唱？”瑾傻傻地问，不会请教呗，哪怕从一加一开始，这是她的一贯理念。

羽悠并没有给出进一步的解释，而是反问道：“你会弹一点钢琴吗？”

“不会。” 瑾答得心虚，眼神忽地一下飘向了天花板下方蓝丝绒的窗帘盒，像羽悠这种钢琴演奏技惊四座，又被选入了合唱团四重唱组的音乐小达人，当然不可能理解她的烦恼，她对音乐不是懂一点儿，而是一点儿也不懂。

“你能识谱吗？”羽悠试探着问。

完了，被鄙视了吧。

瑾绞着手指，咬了咬嘴唇实话实说道：“五线谱吗？我可以一行行数着认清每一个小蝌蚪代表什么音，然后，把它们翻译成简谱写出来。”

羽悠眉头蹙得更深了：“你这种情况，仓促去考很难过关，需要找个搭档配合你的练习一段时间。”

羽悠说得坦率，瑾却听得灰心丧气。

她嘟起嘴巴，垂下头，黑色小皮鞋一下一下蹭着木地板，心想：学校里每个同学都生活在一种快节奏当，大家在为自己的学业和社团活动日夜奔忙，谁会有时间陪我练习呢？

“看来我没希望了。”说着，瑾撇了撇嘴，欲哭无泪的样子，她也想像她们一样，穿着漂亮的长袍子，站在圣坛旁边唱歌呀。

别看瑾学习数一数二，在学校里，她并不是一个受关注度很高的女孩，不要说跟白馨蕊那样的人气女孩相提并论，她在校园是江睿辰还要透明的存在。

那些美国同学对学霸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他们认为，所谓学霸，特别是那些在运动、艺术或者玩儿方面一窍不通的学霸，基本等同于无趣和屌丝的代名词。像瑾这样科类成绩美国人还高，理科更是拽得不得了的女孩，在他们心里直接被打了一个“怪胎”的戳，甚至在背后戏称她为“书虫”。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本届的九年级同学里面潜藏的各路高人实在是太多了：出过三本诗集的小诗人、十一岁被苹果公司掌门人库克关注的电脑高手、得过国际大奖的小提琴手、在美国顶级生物实验室参加过研究的小科学家、游泳冠军、灌篮高手、舞蹈达人……而这些在某个领域里已经取得突出成绩的同学，在其它很多方面做得也并不差，当然包括学习成绩。

尽管如此，羽悠对瑾仍是高看一眼，她觉得瑾身有两个难能可贵的特质：一是真诚善良、二是率真不做作。况且瑾那么聪明，还那么努力，有什么是她学不会的呢？

瑾已经做好了再随便聊两句告辞的准备。

大约沉默了半分多钟，羽悠终于开口：“你真的特别确定想加入合唱团吗？”

咦，这是要传授秘籍的意思吗？瑾眼睛里闪过希望的火花，拼命地点头。

“要期考试了，你晚饭后是不是还要看书？”

羽悠忽然这么一问，让瑾一时摸不到头脑，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在哪里？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前面那句话背后的潜台词只是：世界的事情并不都随着你的美好意愿而变为现实？不过，这思维，跳转得也太快了吧？都不给人家一点儿人关怀要换话题呀？

“嗯，大豪鲁迅告诉我们：时间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瑾一字一句，说得像是在念课，无论羽悠接下来想说什么，自己先要亮明自己的观点和意愿。

羽悠看着瑾这么个小小的人儿，一张口掉书袋，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老夫子口气，“噗”一下笑了出来，她觉得她最大的萌点是，在不经意间创造出的幽默气氛都透露出憨憨的幼稚和浓浓的书卷气。

“我最近倒是有些空闲时间，可以帮你练练。”

什么？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羽悠竟然提出亲自指导自己练？！

她“哇”地大叫了一声，一下子从椅子跳起来：“你是说真的？”她黑框眼镜方，和蜡笔小新一模一样的两道眉毛弯了起来。

即便是和瑾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知道她大惊小怪的毛病，冷不丁被她这么一唬，羽悠还是没受住，惊得眨巴了好几下眼睛。

“在哪里？几点？暗号是什么？”瑾坐回到椅子，将椅子又向羽悠的方向挪近了一些，笑眯眯地说着：“米勒博士约了我下周末去测试。”

这意味着只有七天的时间，羽悠想了想，说：“晚餐后7点，来艺术心三层，电梯口第一间是我常用的琴房。”

羽悠连个磕巴都没打答应了，瑾几乎不敢相信，平日看来冷若冰霜的羽悠怎么可以这么好！

“太棒了！”瑾一把拉住羽悠的手，使劲摇晃着。羽悠的整个半身被瑾摇得都快散架了，她只是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