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生(1/1)
“还能如何?”解诸无语地道。“就是。”有人嘀咕了一声,不过却没有解诸那么厚脸皮,倒是不好意思反问。希北风望了望讲堂内的众人,道:“你们中的有些人也快十五了,到底是不是有志于学我不清楚,嗯,其实我也没有兴趣让你们有志于学,虽然我嘴上肯定会劝学,但是心里,真的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当然,你们要是有志于学,我也是挺开心的。反正就是这么个可有可无,你好当然好,你不好我也不会怎么样的心情。懂?”“简而言之,就是路人?”解诸道。“对,就是个路人,大家都是彼此的过客,我愿意祝福每一个过客都拥有自己的幸福,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好好学习向上,但是你要是过得不怎么好,我也顶多是惋惜一下,最多最多也是在力所能及又刚好不那么麻烦的情况下,时机恰当就顺水推舟帮个忙。”希北风道:“所以呢,这个十五有志于学的事情,我就不再唠叨了,咱们看三十而立,这个刚才是方方面面都差不多能照顾到,做事情比较稳了,不是简简单单书面上的自立的意思。毕竟孔子的情况大家也是知道,要自立该比你们许多人都早自立了。三十而立的这个立,却不是那么简单的立。”“那您呢?”解诸问道。希北风道:“人生在世,到一个立字,哪里有那么容易呢?虽然孔子的立不是指立业成家,而是做事合于礼,做事能够考虑周到了,但我更愿意把这个立当成立业成家。对一般人来,不立业成家,有什么资格自己有能力真正地独立在这个世界上呢?当然,某些不婚主义的除外。现在的话,我不敢谈一个立字,甚至于有点羞于谈这个立字。希望我到三十岁的时候,也能底气十足地一句,我已经真真正正立足在这个世界上了。”“突然这么鸡汤,真的有点不太习惯。”解诸纳闷道。“人嘛,总要正经地去面对生活的。”希北风道:“表面上可以嘻嘻哈哈,但我希望这种嘻嘻哈哈不是那么故意而为。总有些人觉得,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嘻嘻哈哈的样子,就可以是心里上很坚强什么的。其实,真是有点无聊。更不用还有人觉得,我嘻嘻哈哈怎么了,其实我很深情的好。嗯,这种设定还是留给主人公。作为一名平凡的普通人,与其用嘻哈去面对现实,不如抛开这种伪装,或者是这种设定,去认认真真地面对。该哭哭该笑笑,该愁愁该臭脸就臭脸。或许看起来没有那么潇洒,甚至于普通到平凡,平凡到庸俗,但那样才是人。”“呃,您这番话,有点四十而不惑的意思。”解诸哭笑不得地道。“孔子虽然十五怎么,三十怎么,四十怎么,但咱们听,却不必如此硬抓着年龄不放。”希北风道:“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学习,却不必勉强,有些人早慧,有些人晚熟,偏要早慧的人装傻,偏要晚熟的人装聪明,那样跟削足适履和拔苗助长,又有什么区别呢?孔子给了这么一个法,也不过是想了一下自己人生各个阶段,是怎么个样子的,给大家当一面镜子借鉴借鉴。”“然后呢?”解诸道:“意思是您早熟了还是晚熟了。”“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古怪呢?”希北风无语的笑了笑,道:“非要的话,人其实都会在某个方面比较成熟,而在另外一些方面不太成熟。总有长处和短处的,非要那孔子的几句话来当标准却是不切实际。打比方,这个面对现实的方面,你觉得我有点四十而不惑的意思,那就不惑,但很显然,我并没有四十,而且刚才我连三十而立都不敢自居。”解诸微微点头,若有所思。“毕竟我这么年轻,还没有到三十好。”希北风笑着道。“……”解诸顿时无语。“所以,孔子这句话里的年龄,既重要也不重要。”希北风道:“重要是,每个年龄都该有每个年龄需要学习和掌握的东西,或者有一个方向,乃至于对某些人来,是一个底线标准,需要去做到。但是呢,这些又不是死的规矩,所以对一般人来,也就是个可以参考的方向而已。什么时候做到,不必强求,做不到,也不必怎么样。毕竟那可是圣人,你要你做不到跟圣人一样,也没有多少人会你?尽管圣人出来的标准,其实也不是很为难人,照理来都应该勉强能做到个六七成?”“所以,到底怎么样?”解诸问道。“嗯,我觉得年龄就不必太注重了,尤其是不心跨越了年龄的人。”希北风道:“例如我现在已经过十五,但我之前没有有志于学,现在再有志于学,虽然比起孔子来是晚了点,但总好过不要?所以关键不在于年龄,而在于那个方向,在于孔子所的每个阶段里,该拥有的那种品质。”“好……鸡汤。”解诸额头冒出黑线。“接着再四十不惑。”希北风道:“都人生七十古来稀,虽然现在的条件是好上许多,活个八十九十乃至一百的也不少。但是四十,也基本可以是人生过了一半。试想想,当你的人生过了一半,却还被外物所干扰,乃至于生活得一塌糊涂,连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从这方面来,不惑两个字啊,难。毕竟现在许多人,到了四十岁,更是追求外物,迷失了本心,还有可能进入了中年危机阶段,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无论是从外物还是从内心,都是极其难达到不惑这个状态的。”“熬过了这个阶段,不惑了,就到了五十而知命?”解诸问道。希北风道:“先前人的理解,知命不是听由命、无所作为,而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努力作为但不企求结果。所以五十而知命,是五十岁之后,知道了理想实现之艰难,故而做事情不再追求结果。五十之前,全力以赴希望有所成就,而五十之后,虽然仍是愤忘食、乐以忘忧,但对个人荣辱已经淡然。”“意思是,认命了?”解诸道。“知命,不认命。”希北风道:“哪里有那么多的命可以认的,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只不过到了这个年龄,失败的时候,已经比较麻木了。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了付出了,甚至于拼上命去就能做到。不如意事十之**。”“总感觉是要玩完的样子。”解诸无语道。希北风道:“五十岁了,还能有多少未来?明知道很可能失败,还继续努力,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难得的生活状态了,再强求成功的话,反而太累,毕竟本来这个年纪,还咬紧牙关就很累了。”“那您的看法是?”解诸道。“命是什么鬼。”希北风道。“……”解诸无语:“您这翻脸不认人。”“孔子讲知命,考虑下他的现实,确实是一塌糊涂,不想知命也不行。”希北风道:“但咱们呢,远远不到五十岁,想那么多命是有毛病啊,莫不成你还想未老先衰了?所以知命这三个字就别提了,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想想怎么逆而行好了,虽然也不会管你逆不逆的。”“逆,哪里有那么容易。”解诸道:“基本来是不可能的。”“没错,但是,随随便便就把一件事情,套上逆二字,好吗?”希北风道:“既然都知道逆没有那么容易,那为什么随便的一件事情,只要看上去难得有点大,咱们就可以随便套进去逆二字呢?莫不成逆真有那么廉价?这岂不是又矛盾了?所以,往往很多事情,不是不能成功,而是大家先给了不能成功的理由。逆啊,多难,这件事想成功,就跟逆一个样子,所以,大家还是散了。”“孔子听了怕不是要……”解诸无语摇头。“怕不是要叫一声好。”希北风道:“孔子五十多岁的时候,难道不也是在干着别人眼中逆的事情呢?他当时在干嘛呢?在鲁国,摄相事,接着呢,下台,再接着呢,周游诸国。”希北风道:“他干的事情,难道就有那么容易?他在别人眼里,怕不是也是要逆的一个。不过很可惜,他失败了,一直都很失败。虽然从我们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好歹也风光过,再落魄也是名声在外,压根不愁生活。但是呢,对于他个人来,显然并不满足于这种境况。他嘴里着五十而知命,但他五十岁过后干的却是治理一国的大事,完了下台后不甘心,一个五十多岁的家伙,不甘心地周游世界,向别人推销他的理念。这简直是不认命的典例。”“要是有人听了五十知命就认命……”解诸满头黑线。“命,那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孔子五十才敢自己知命了,摸到了边了,其他人学知命,到底还是有点推脱的意思。想把失败都归于命,想把成功都归于自己。”希北风摇摇头,笑了笑,道:“六十而耳顺,六十岁的时候,孔子这个时候还在周游列国,吃的闭门羹吃的软硬钉子数不胜数,更不用旁人对他的诟病,那更是一堆有一堆,他哪里还能不耳顺呢?听习惯了,也很清楚明白改变不了,不耳顺的话,总不能找人吵架?所以才要耳顺。当然,耳顺的原因,还是因为心顺了。无论外界的话语如何,他的志向依旧坚定不移。”“耳顺,心不改。”解诸总结道。“的便是如此。”希北风道:“接着最后看一下,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个时候他已经结束周游列国,回到鲁国了。正在做的事情,教学和整理文献。很遗憾,不出三年,这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老头,便辞世了。”“就这么走了?”解诸道。“对,就这么走了。临走前觉得,从心所欲,不逾矩了。”希北风道:“恐怕出如此评语的时候,他心里也知道数将尽的。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临了了还折腾了十几年周游列国,最后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再耗个三年,也算得上是不圆满中的圆满了。起码没有客死他乡,好歹在自己的国家里,又过了三年。却不知道,他走之前,会不会想着,是该早一日回来,还是该晚一日回来呢?或许,都不会想……”“可能,都不会想。”解诸道:“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想的。该努力也努力过了,该挣扎也挣扎过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想为好。”“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希北风缓缓地诵读完,叹了一声道:“这就是孔子的一生,再想想前面一篇,开篇即是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结束则是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当真是不知该什么好了。”顿了一下,他幽幽道:“悲,也不算悲,但还是有点悲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虽然目的没有达到,但要悲的话,或许反而有点对不起他了。既然已经失败了,那也就是这样了。要可怜他,恐怕我们还没有那个资格。”“所以,孔子这一生的总结,对于我们来,到底有什么用呢?”解诸道。“可能,就是拿来感慨的。”希北风笑了笑,道:“当然,感慨完了之后,要是能生出学习的心,那就更好了。不学个几分,就学个三四成,也能改变一个人。”“那您打算学吗?”解诸玩味地问道。“曾经也想学过,后来现根本学不来,咳咳,对我来是很难学的,当然,你们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希北风干笑道。//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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