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为什么不是我（1/2）

夜色深深，马车快速从凰安京城里驶出。

马车里，寂静无声。安玲珑和苏玄相对而坐，可许久，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苏玄抬眸，久久地凝望着她，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墨瞳中闪烁着自己也不懂的复杂幽色，许久，他才找到了他的声音，“玲珑，为什么不是我？”

安玲珑闻言抬眸看着他，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为什么不是他呢？

从小到大，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是他一直守着她护着她，她死了，他不惜拼了性命也要救她回来。他爱她入骨，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为什么，她却始终没有接受他？

就像他曾经问她，为什么他始终守护在她身后，她就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是因为不爱吗？

不，她是爱他的。只不过就像墨卿九所说，她对他的感情早已经超出了男女之情，她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的守护，苏玄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家人，一个兄长。

他于她而言，是最特别的存在。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在一起，但若是苏玄有难，她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保护他！

就像他保护她一样。

“曾经是元昳，如今又是墨卿九……玲珑，为什么会这样？”苏玄喃喃着，他似乎陷入了极大的痛苦和挣扎，“曾经遇到元昳也就罢了，可为什么重来一次，你还会爱上墨卿九呢？他和元昳，又有什么分别呢？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早一点找到你，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你不会认识他，更不会……”

“不，苏玄，这不一样。”安玲珑摇头道，“苏玄，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重蹈覆辙，可我何尝不也担心自己？经历过元昳的背叛我已经怕了，我甚至有一度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只有你会始终对我好，不会背叛我抛弃我。可命运就是那么奇怪，偏偏让我在最心灰意冷的时候遇到了墨卿九，他却告诉我，这世上还有真情这种东西。元昳和墨卿九是不是一样的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爱上墨卿九我也不知道。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心境早已经不复从前。我现在想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命运让我们认识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掌控不是吗？”

“玲珑，我从来都不相信命的。”苏玄定定地看着她，“什么天命不可违，都是笑话！若是命运注定了要让我们分离，那我拼劲全力逆天改命又如何？”

听安玲珑忽然提起天命，苏玄忽地想起了那日在死亡之海时，那人对他说的话。

他说他逆天改命不会赢的，终究逃不过被遗弃的命运，因为，那就是命……

想着，苏玄眸子染上点点猩红，里面的火焰像一朵朵花在他精致的面孔上绽放，他密长卷翘的睫毛颤动着，双拳紧握，整个人看起来妖邪森然，犹如邪魔。

安玲珑猛地抬眸看去，没想到竟看到这个模样的苏玄，她不由得惊叫，“苏玄，你怎么了？”

似乎是听到了安玲珑惊叫的声音，苏玄猛地回过神来，他眸中猩红渐渐褪去，再次抬眸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我没事。”

“你刚刚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安玲珑担忧地看着苏玄，想到刚刚他的样子，她心里越发不安。

“可能是有些累了。”苏玄摇了摇头，他见安玲珑脸色也有些不好，他忙问道，“你呢？你感觉怎么样？噬魂珠的法力，吞噬了你多少灵力？”

“幸好我身上带着流光珠，它替我挡住了噬魂珠大部分的力量，我应该只是流失了一部分灵力，并没有伤到根基。”安玲珑微微一笑，示意苏玄放心。

“你的灵力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刚刚被噬魂珠所伤，体内灵力所剩无几，还说自己没事。”苏玄按着她的手，他的灵力在她体内游走，感受着她的力量，他深深蹙眉，“你现在能够醒着已经是强撑着了，我不该和你说话，费你精神的。你快躺下睡一会儿，等你醒了，我们就回去了。”

“好。”安玲珑点了点头，依言躺下身，在马车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苏玄在她身边坐下，也闭上眼睛，始终守在她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苏玄睁开眼睛，见安玲珑也被惊醒了过来，他微微蹙眉，沉声问向赶车的嘉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