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无用功（1/2）

“哈！”紫叶挑着一把长矛，前踏一步，洞穿了眼前精疲力尽的不知名动物的心脏。

红色的血迅速染红了灰色的枯叶。

“干得不错。”贝尔站在一旁看着。

紫叶放松手臂，那野猪一样的四足动物就这样带着长矛直挺挺地倒在了树下的紫色灌木上。

紫叶回想着刚刚的情景，那不像是她，而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围逼，消耗猎物的体力，骚扰，疲惫猎物的精神。

待到差不多时……一击毙命！

看来父母遗传给紫叶的不只有表现现状，还有内在的，从祖宗那得来的，藏在基因里的记忆。

天快亮了，天边的异色月亮还未落下。

“回庇护所吧。”贝尔拎起一袋用麻绳编织成的网袋装着的东西，那是一些果子，还有一只浑身紫色的类似兔子的小型动物。

那是一只不知道为什么而跛脚了的兔子，贝尔轻松追上并了结了它。

紫叶看着这只紫色的死兔子，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还曾把它的同类剁成肉酱……

被打破寂静的森林里，落叶破碎的声音不停地响起，一些小动物都出来活动了，远处时不时传来两声清脆的鸟叫。

——是太阳出来了，曙光刺透了晨雾，一缕缕青丝带从树冠的间隙间穿过，最终斜躺在地面上。

路程不远，她们回到了庇护所。

很快，森林里飘起了不属于自然的炊烟，像一飘轻薄的雾纱，轻抚着那淡绿色的天空。

“起床啦！”紫叶摇起呼呼大睡的叶灵。“欧尼酱！”

“嗯？”叶灵突然睁开了眼，然后又半闭起来，“我还没醒呢，要不再叫一次？”

“不叫。”紫叶走了。

自知无趣的叶灵只能爬起床了。

紫叶又回头看了一眼，凯雯不知道去哪儿了。

紫叶把昨天摘的几个伯瑞德果放进火堆里，贝尔在火堆旁边，清理着两只动物。

“嘭！”火里烤着的伯瑞德果突然爆开了一条缝，被烧成黄黑色的外壳里面，是一层焦黄色的酥脆内壳，再里面就是纯白的，像蓬松的面包一样的果肉了。

紫叶连忙用木棍把它从火焰中挑了出来，接着放到一旁晾凉。

她拿起一个已经凉了些的，咬了一口，首先是牙齿在突破内壳时感受到的酥脆，然后是那柔软的果肉，面包一样的松软，是带着植物清香的小麦味。

一个伯瑞德果下肚，紫叶把目光投到了由树枝搭建起来的简单烧烤架——那两只“野猪”和“兔子”早已被清理干净，被由头至尾架在上面。

“关于我们的困难…”在火焰的噼啪声中，叶灵坐到紫叶旁边，稍稍提了一提他们接受邀请的目的。

“那边有一座比较高的山，我们可以去山顶上找到你们的飞船。”贝尔指向看起来就在不远处的那座山。“然后我们再去我的飞船那，那有很多压缩燃料。”

“谢谢你。”紫叶说。

“吃饱我们就出发。”

“我回来啦。”是凯雯回来了，她手中提着一大瓶用大型透明水壶装着的清水——原来她之前是取水去了。

凯雯拿出四个杯子，纷纷倒满。

“这水…好甘甜啊！”紫叶喝了一口，然后惊叹道，她甚至怀疑这是饮料。

“这是水桶树里的水，水桶树会储存大量的水，以应对干旱气候。”贝尔解释道。

闲聊过后，是肉食时间，两人协作着把烧烤架移离火堆，两只美味上面的油脂还在滋滋发响，表皮被烤成诱人的金黄色，飘出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如果不是已经了解了这森林里没有大型掠食动物，贝尔是绝不可能整只烤的。

“我们来对地方了。”熟练如庖丁解牛般、切割着野猪和兔子的贝尔庆幸地说道。

众人饥饿难耐，没花多长时间，地上就多了一堆骨头。

“该出发了。”贝尔提起了背包，说，他们要赶在烈日来临前到达山顶。

紫叶却开声道：“等等，我去洗个头。”

她早就想洗个头了，因为叶族人的汗几乎全出在头上，一天下来腻糊得要死。

紫叶依稀记得她们狩猎回来时经过了一条小溪，于是她往那边去了。

紫叶离开了，却见贝尔满头黑线——鬼知道一个女孩子洗头要多久。

“不会很久的，叶子不像毛发。”看见贝尔这样，叶灵有些轻蔑地说道。

……

透底澈流丛中现，明高暖曦岸边拍。

在汩汩水声中，紫叶解下了带在脖子上的项链，拎在手上端详起来。

那是一个绑在由铁藤蔓表皮编织的紫色绳子上的绿色宝石，宝石不像是被精细打磨过的，却毫无瑕疵，不规则分布的面与线条，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射着奇异的光芒。

紫叶洗了洗项链，放在了一旁，然后低下头，捧起清澈的溪水，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溪水从她的手上流下，被叶片间的缝隙分成一道道细小的水流，然后顺着重力重新回到溪流，没在叶子上留下一点。

途中几滴水珠逃脱水流，沿着紫叶的皮肤，润湿了她的领口。

清洗完毕后，紫叶轻轻甩头，遗留的水珠被迅速甩落了。

重新系好项链，紫叶觉得自己复活完毕。

……

“看吧，这不就回来了嘛。”刚越过庇护所附近高地上的灌木丛，紫叶就听见了他哥哥的声音。

“怎么了？”紫叶好奇地问道。

叶灵摆摆手，说：“没…没什么。”

“好吧。”

于是众人带上必需品，朝着那座山进发。

沿着刚刚那条小溪，前往它的上游，潺潺水声宁静了众人的心灵。

森林嘈杂起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声让人惬意。

“嘿！…兔子！”贝尔突然叫道。

一抹紫色钻进了同是紫色的灌木丛里，过后众人也不太在意了。

躲在紫色灌木里的兔子蹙着小鼻子，盯着缓缓走过的紫叶。

几个小插曲过后，主旋律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