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康生毅的决心（二合一）（2/2）

康生毅一挥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脸上，康生毅的右脸立马浮肿起来，惊得周围的县兵差吏们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着。

苏钰冷冷地瞥了一眼众人，向前方走去。

“过来说吧，让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你不要脸我蓝田县县衙还要脸呢！”

康生毅眼神复杂地看着苏钰的背影，默默地站了起来跟上前去，他知道这是苏钰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啊！至于怎么把握，那只能看自己了。

“敢问堂尊大人何时知道的？”

康生毅看着苏钰默不作声，只好提前出声，这也是他一直疑问的，因为康生毅几乎没在苏钰面前露过脸，不可能就这样暴露了自己的。

苏钰斜了一眼，不屑地说道。

“你的确隐藏的特别深，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找尉迟熳打听消息，尉迟熳就是我放出去的眼线。”

“刘主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薄，凭什么那么详细地知道西乡暗哨防卫？所以本官自然就猜到了蓝田县内部还有内鬼，为了勾出你这个内鬼，本官特地放出了尉迟熳，你们肯定会有人上钩。因为你们做贼心虚，你们迫切地想知道蓝县丞到底怎么了，又因为刘主薄又突然从消失了，你们肯定会慌张的。不管你们耍任何手段，我自岿然不动，你们自然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苏钰娓娓道来，说得有理有据，说得康生毅的脸色煞白。康生毅无奈苦笑，抱拳拜道。

“卑职佩服的五体投地，卑职认输了。”

苏钰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康生毅的夸赞，如果自己连一个小小的内鬼都钓不出来，那么自己也就别干这个县令了，干脆自杀抹脖子好了。

要知道在蓝田县的势力错综复杂，苏钰几乎可以感觉到这就是朝堂之上影响下的一个小博弈。在苏钰最直观的的感觉中，就已经感觉到长公主一党，清流一党，太子一党，还要大齐叛党，以及马贼后面更加神秘的势力！

种种势力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苏钰却能把他们慢慢理清楚，并且该杀的杀，该抄的抄，该抓的抓。种种手段层出不穷，让各个势力的党派们都无话可说，暗自佩服。

“说说吧，你们什么关系。”

苏钰转过身子，绕有兴趣地看着康生毅，等着康生毅怎么说。

康生毅知道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那应该是二十年前了，那时候卑职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堂尊大人并不知道，当时的关中少年，几乎人人都崇尚游侠之风。那时候卑职也刚刚与徐步云相识，两个人就学刘关张桃园结义。”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打打杀杀的日子。不过后来有一次，卑职惹上了一个豪强，我兄弟得到了消息，连夜知会了卑职，卑职就带着老母跑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那个豪强知道了，就抓住了我兄弟，要我兄弟说出卑职的下落。我兄弟宁死不说，那豪强就当着我兄弟面，活活打死了他的父母……”

“侠以武犯禁，那个时候卑职才体会到游侠是多么幼稚和可笑，自以为自己能行侠仗义，拯救黎民百姓与水火之中。可笑的是自己却伤害自己的家人，伤害了别人的家人，就为了那可笑的义气和信仰。”

“那个豪强怎么样了？”

苏钰出声问道，苏钰生活在南陈的时候，自然也见过许许多多的游侠，和大齐的游侠不同的是，南陈的游侠更加偏向一个『仁』字。

康生毅点点头，继续讲着以前的故事。

“后来，卑职亲手杀了那个豪强，我兄弟却因为仇恨，屠了他全家满门。那时候还是大齐动乱的时候，卑职就拿出了这些年的积蓄，孝敬给了当时的蓝都头，也就是后来的蓝县丞。蓝都头给卑职谋了一个官身，给我兄弟也谋了一个府兵之身。原本以后我兄弟二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没想到后来……”

“没想到后来徐步云又因为醉酒斗殴犯了命案，无奈落草为寇，而你康生毅迫于兄弟情义，又觉得自己欠兄弟一条命，就甘愿做马贼的内奸，祸害相亲，背祖忘宗！”

苏钰接过话来，后来的事情苏钰都知道了，以前的事情蓝田县并没有卷宗，苏钰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大齐动乱不堪，甚是混乱。不过如此说来也多亏了长公主殿下的功劳，长公主殿下自接手政权以来，励精图治，清明吏治，制定律法，这才有了现在的中兴之像。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苏钰还是打心底佩服长公主殿下的，虽说现在大齐的弊端也很严重，譬如土地兼并严重，党争不断，各个地方折冲府拥兵自重……

在苏钰看来，大齐还有种种的弊端和忧患，不过现在还不是苏钰所能考虑的。

“说说吧，你想干什么？负荆请罪吗？”

苏钰戏谑地看着康生毅，不知道这个时候康生毅跳出来干嘛。不过苏钰觉得康生毅这个时候跳出来还真挑对了时机，如果等苏钰解决这伙马贼以后，那么等待康生毅的只能是一死了。

“卑职犯下的罪过，卑职想亲手了解，还请堂尊大人允许，让卑职前去追上他们，卑职愿意一表丹心。”

康生毅单膝跪地，抱着拳，坚毅地说道。

苏钰不禁哂笑，看着康生毅，嘲讽道。

“康贼曹，你莫不是以为我苏钰是傻子吗？要是你跑了，或者去跟那群禽兽通风报信，那么本官的计划不就付之一炬了吗？”

康生毅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如果有人犯了罪，却没有遭受到刑律的惩罚，没有遭受到道德的惩罚，那么还要刑律有何用？还要道德有何用？”

“如果堂尊大人不相信卑职，卑职愿意自断五指以表丹心！”

康生毅突然拔出佩刀，一刀砍向自己的左掌，苏钰早就防备了，手疾眼快，一脚踢在康生毅的右手，那柄刀直接飞了出去……

“留着你的手，向本官证明你的决心，去吧！在松树林，你现在还能追上。”

苏钰冷冷地说道，她选择相信康生毅，只是因为他的信念，就像杨理一样那可笑的信念。

“卑职谢过堂尊大人！”

康生毅重重地一磕头，心中无限话，只化成了一句谢谢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