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悄无声 烛泪冷（2）（1/2）

赟儿暂时没有安排住所，便回到了将军府，或者说这也是她所希望的，不仅仅是对秦子赫做出的承诺，还有，对小琴的亏欠——她必须把这一路发生的一切有关她的，对她坦白了。

一路，她还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蓉蓉不是个那么好对付的角色，或许你觉得表面凶悍的人没什么好怕的，这点赟儿自然清楚，不过此时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蓉蓉有多凶悍多强大，而是她戚赟儿，此时此刻，没有一丝一毫与她抗衡的力量，甚至，还需要隐藏起自己的力量。

再说，她的背后还有肖莲这个亦敌亦友的军师，还有太后，还有皇，说得更直白一下吧，她的身后，是整个褚国。而自己，只有一个人。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此次来到将军府，府里的下对赟儿的态度都有了很大的转变，友善了不少，连自蓉蓉嫁入府后一直对自己大眼瞪小眼的霁月，也恭敬极了，主动地替自己拿药箱提包袱。

赟儿甚是诧异，随后略微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沾了小棋的光，“主子”已经鲤鱼跃龙门地成了仅次于那位草包皇后的皇贵妃，又怀着皇子，几乎统领了半个后宫，万千宠爱，那么她这个“侍女”的地位自然不容小觑了。

主仆，主仆，此刻看来，阴差阳错依旧是仆沾主光。

赟儿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她过去还真没想到，小棋是如此有灵性，或者说有手腕的人，才半年不到的时光，她便已经踩过了千万人，在那样尔虞我诈险象环生的后宫之，爬到了权利的顶端——究竟是什么给了她如此强大的力量？

可是赟儿此刻已经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小棋的幸运。赟儿略显多虑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叩叩叩。”门开着，但来者还是颇懂礼貌，抬手敲了敲门。

“小琴！”赟儿回过头，看到来人的刹那便灿烂地笑了出来——久违的好姐妹，赟儿忙搁下手的东西，迎去，“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回来了，我马跟嬷嬷告了假溜过来的，”小琴倒是一点没变，眉眼间还是充满了隐忍的灵气，眼眶有些泛红，“小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哭别哭，”被这哽咽的语气碾得心疼，赟儿前揽过她的肩，“小琴，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没有，我怎么会哭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小琴泪眼带着笑，同样拥着赟儿，“你回来了我当然开心啊。”

“来，小琴，进来坐吧，”被这句话弄得心头苦涩，心底的愧疚被她勾了起来，赟儿只好拉着她往屋里走，“别站着了。”

小琴点点头，用帕子掖了掖眼角，跟着赟儿走进了屋里。

“谢谢，你快坐吧，”小琴接过赟儿递来的热茶，带着笑问道，“小棋，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这……我也不知道。”赟儿露出抱歉的脸色，看着小琴，她突然之间没有办法开口说，太多的事，太多的抱歉，“或许，皇惜我的医术，肯留我下来吧。”

——她不敢想，若是皇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勃然迁怒于大越，她只能祈祷，皇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简单的略同医术的西域医官。

“那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医官吗？”小琴问得有些战战兢兢，将手的茶杯搁到了矮桌。

“是，我还是，”赟儿点了点头，看到小琴的脸色有些僵硬起来，连忙说道，“但不管我是什么，我都是你的好姐妹，明白吗？”

“我明白。”小琴点了点头，一个淡笑缓解了刚才气氛的拘谨。

“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赟儿还是决定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小琴关于她爹娘和吴毅的事，挑个好时机，准备好心情。

“大事……”小琴歪了歪脑袋，略略思考，抬眼道，“噢，对了，你的伊贺公主，已经是皇贵妃了。”

“恩，这个我听说了，”赟儿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为她……”小琴的话尚未说完，门被重重地推开了，巨大的动静打断了她的话，屋里的两人也纷纷往那边看过去。

——原来是这个墙头草的老嬷嬷。

“刘嬷嬷。”小琴见到来人，立马恭敬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