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落魄鸳鸯患难情(3)(1/2)
天黑了。 天亮了。
外头原本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次日清晨,天却已放晴。木屋边几株绽放的春梅竟然一夜间落尽。
赟儿终于平静下来,沉睡了过去,但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好似好在昏迷,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娃娃,让守在她身旁一整夜的秦子赫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好,没有消失。
秦子赫起身小心翼翼地替赟儿掖实了被角,捋了捋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大眼小嘴,真像个像个陶瓷娃娃。
叹了口气,他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再次偷眼瞥见熟睡的赟儿,背过身迈步走了出去,往屋外的河边走去。
“渔大爷。”看到大爷正在靠岸的船收拾渔,秦子赫走前。他需要一个人聊聊心的苦闷。
“啊,是你啊孩子,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你的夫人呢,醒了吗?”大爷看到他,搁下了手打理好的渔问道。
“没有,她还在睡,”秦子赫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船边,看着大爷麻利地收拾着捕鱼的工具,这一份忙碌的平淡让他羡慕之情油然而生,“大爷,您起得这么早是准备要出船了吗?为什么不等太阳出来再去?”
“对啊,这不春天到了,山里的汛期也到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游的山里恐怕还没停,到了日这河水变得又急又猛,早些去安全些,”大爷耐心地向他解释着,“待会回来还可以同你们一起吃个午饭。”
“噢,原来是这样……”秦子赫点了点头,这可算是长了见识。
“孩子,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住不惯所以睡不踏实?”大爷见秦子赫暗自垂首的模样,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这里很好,您和大娘的招待也很好,若没有您,我和赟儿已经死在这冰凉的河水里了,”秦子赫连连否认,带着笑敷衍着,“只是心里有些烦心的事,睡不着。”
“来孩子,”大爷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船板,“过来坐。”
“大爷您,您不出船了?”
“今天不去了,反正家的鱼米也够咱们吃用几天了,”大爷和蔼地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儿个我陪你好好聊聊,过来坐吧。”
秦子赫也不再推迟什么,往前迈了两步,坐在了大爷身旁的船板。
“孩子,我猜你不是个寻常百姓,肯定有过官爵或者过举士?”大爷从身后的袋子里掏出了烟杆,却只是握在手里笑着看着他。
“大爷你怎么知道?”秦子赫有点小小的惊讶。
“那日在江见到你,你身的衣服便告诉我你的身份不凡,只不过被水浸泡已久,我有些看不清,后来又急着救你,也没多问,今天正好有时间,随口问了句。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或者不方便说,当老夫我没有提吧。”
“……”秦子赫沉默了,他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事关军机。
“孩子,没关系,我还是叫你孩子吧,行吗?”见秦子赫点了点头,大爷将手的烟杆的烟袋打开取出了点烟丝拧碎塞点了火,大爷侧着头看着他,“你可以跟我说说吗?你和你的夫人,究竟怎么了?”
“大爷,这一言难尽,”秦子赫叹了口气,双手抱着拳撑着额头,边说边摇头,痛苦之情难以言表,“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样吧,孩子,”见他开不了口,那位大爷将眼神移到远处的江面,顿了好一会,闷闷地抽了几口烟,缓缓道,“我先跟你讲讲我的故事。”
********************************************** “姑娘,你醒了?”
睡得很浅的赟儿听到声响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人影,撑着身子从床坐了起来,定睛一看,不是秦子赫,是昨晚那位大娘。
“姑娘,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躺一会儿?”大娘坐到床边,手还端着一个黑色的陶碗,“先喝点清粥吧,想吃别的说,我去给你做。”
“不用麻烦了大娘,清粥好……”赟儿昨晚已经知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也知晓了这位大娘是照顾自己的人,连忙伸手接过,“我们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您了。”
“来,慢点喝。”
赟儿当真是饿了,刚从睡梦醒过来,浑身乏力,不过拿着勺子舀粥还是颇有力气,不一会儿,一碗青葱小粥便被赟儿着切碎的萝卜干,喝了个干净。
“还要吗?我再去替你盛点?想喝水吗?我去取点来。”大娘接过碗,转身往外走去。
“不用了大娘,”赟儿连忙出声,唤住了她,浅浅一笑,“我饱了。您别忙了,我不渴,您不用这样照顾我,我已经好多了。”
“真的吗?”大娘将陶碗搁在一边,重新坐到床沿,关切地柔声问道,“姑娘你真的没事了?你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了下来,还……”
“大娘没事,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她知道大娘要说什么。
“还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的身子没这么快康复的啊。”大娘顿了顿,一咬牙还是问了出来,毕竟她真的觉得怪,这姑娘看起来气色不错,才不到两日的时间,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没事大娘,”赟儿虽然故作镇定,但声音明显轻了,想必是提到了孩子让她难免有些伤神吧,“我身体一向很好,不怎么生病,所以恢复得也较快。”
“可……”大娘欲言又止,思量了一下,还是咬唇说了出来,纯属关心别无他意,“小产,是很伤身子的……况且你已经有了近三个半月的身孕,这次意外……恐怕得要个十天半月才能完全恢复啊……你怎么这么快……”
“这……”赟儿一时之间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说实话她自己也觉得怪,身子没什么不舒服的不说,连小产之后最起码的出血也很少,她连忙伸出了手,为自己搭了搭脉。
“怎么?姑娘你懂医术?”
“略知一二而已。”赟儿放下手,轻答道,面露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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