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丝丝璎珞 囚住心伤斑驳(1)(1/2)
翌日,晨。 w w w . v o d t w . c o m
一场匆匆的春雨将那西苑里两株早梅的芬香花瓣奚落了满地,被雨珠打过后的大地一片潮湿,泥土开始变得松软而黏连,特有的馨香也开始在微潮的空气里弥漫开。
这是一个很好的初春的早晨,原的春天,原来是这样的。
赟儿经过一夜的浅眠,浑身还透着一股淡淡的乏味,她披外衣走到窗边,打开了半扇窗扉,好让雨后特有的清新扑打在她的脸。
这样好,这样好。
赟儿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早春都纳入鼻翼装进肺里,其实她只是想把昨天那场噩梦一般的记忆用这样的方式驱逐出自己的大脑,换来半分的清静和安宁。
但是她的努力却只是徒劳,是只有她这样还是人人皆如此——越是想要忘记的东西,记得越是清晰,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盘旋扎根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如秦子赫最后留给自己的那张冷血无情的脸。
不论她是闭还是睁开,眼眸里,总是会掠过那张脸的腾腾杀气和隐隐愤怒。
他是在气什么?自己救下了那个贼人?可算如此,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摔死那只无辜的猫儿呢?他知不知道那晚自己是如何费力才救下了它?他这样无所谓地破坏了自己的煞费苦心,他这样绝情,这样冷血,让她都怀疑自己当初为他的隐约动心是不是值得……
更可气的,是罪魁祸首又在昨天下午出现了—— 虽然害怕虽然不能接受,但缓了好久,赟儿还是在半晌之后走向了角落里那团已经不会动不会喘气的白色,她不能这样置之不理,她不是这样冷血的人。
赟儿将那只已经渐渐失去温热的猫儿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再次检查了一遍它的浑身下,但却没有发现右前腿自己包扎的伤口以外的任何外伤,秦子赫将它那么心狠大力地砸向了角落,它却没有再流血?
哦不,一定是流了血,它最后的呻吟是那么痛苦,最后的挣扎是那么孱弱,一定是流了很多很多血,只不过在身体里,外人看不到罢了。
可怜的猫儿,这样痛苦地死去了,想是那道伤口也是人扎的吧,为什么你仅仅是一只猫儿,也会有这么多人要取你的性命呢?
这么想着,赟儿不禁把手轻轻抚在那白猫柔软的脊背,顺了顺它渐渐失去温度的毛。
“小棋姑娘。”
突然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赟儿回头,眼神微微一变,愣了半刻,“将军。”
将军府外,树林里—— “将军,请恕小棋冒昧,您为何要陪我来?”赟儿跟在秦穆的半步身后走着,手肘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躺着那只白猫,它安静得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棋?”秦穆闻言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踩着一地新冒出的嫩绿一路往前走着,只是怪里怪气地反问了一句。
赟儿心里一惊,这两兄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这次和自己一起来葬猫,也是来试探自己的身份的吗?
“恩,将军有什么吩咐?”虽然内心紧张无,还是假装镇定地回答着。
“别这么拘束,小棋姑娘,”秦穆说着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外人的时候不用叫我将军,明白了吗?”
“……是。”赟儿谨慎地答着,防备之意十分明显。
“你,这么怕我?”秦穆突然停下了,一个回身站到了她的跟前,脸的笑意更浓了,还带了诡谲的味道,是他一贯的调侃味道,“还是说,你很怕我的大哥?”
“您,您说什么呢?”赟儿气得瞪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他的正视和靠近。
“或许,不是怕,是不敢面对吧?”
“将军您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如果您是特意来开我玩笑的,那对不起,小棋现在没有时间。将军您请自便。”赟儿有些恼羞成怒,白了他一眼,但也努力克制着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最后只好快步绕开他,往前走去。
说实话她还有另一层担心——她这样偷偷溜出将军府,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嬷嬷发现,她要快些回去到时候被罚了惨了。
这么想着,她很快走到了一片空地,那面有不少枯黄的树叶和杂草,但里面也冒着斑驳的绿色,也许是早春的到来,给这片荒芜的世界添了一抹生命的气息吧。
“你为什么对这只猫这么好?你和它才认识了不到一天。”
赟儿将挎着的篮子搁在一旁,然后用带来的小铲在一棵高大的古树边挖着,没挖几下,又听到了秦穆那玩世不恭的声音。
“没有为什么,它也是一条生命,值得被好好对待,”说着她又想起了刚才秦子赫残忍而冷血的行为,那一幕一直挥之不去地纠缠在她的脑海里,于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我只不过是个正常人,没有某些人那么冷血。”
“某些人?你是说我和我大哥吗?”
“这是你说的,小棋可不敢。”你们都是赫赫战功的大将军,我现在不过一个小侍女怎么敢得罪。
“呵呵,小棋姑娘,”秦穆从她身后几步的地方走近,不痛不痒地笑了几下,“你的个性,和以前我认识的一个人,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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