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李显小山闲游花市 邙山牡丹重返洛城（二）（1/1）

()

<h3>第六十三章李显小山闲游花市邙山牡丹重返洛城（二）</h3>

说罢二人又随这老花农在花园中观赏一遍，小山见各色牡丹齐全，墙角处栽了许多枯枝牡丹，便看着久久不语。这老花农道：“老夫去邙山，见了这枯枝牡丹，枝叶虽已枯败，花却开的繁盛，且花愈盛，枝叶愈发枯黄。听闻是当年太后施刑炙烤这牡丹，才会致此。旁人嫌它枝叶枯黄，弃之不移，老夫不忍，移回不少株栽在园里，每日殷勤培植，只盼这枯枝还可返春！”小山听闻道：“谢过老伯仁心。只是这枯枝牡丹已伤及根本，若要枝叶返春，怕是难得！此乃这枯枝牡丹的劫数，你我奈何不得。若老伯可尽心培植，用些心思在花型上，倒可为之，只教其繁盛不绝才好！”这老花农自然领命。李显见小山神色郁郁，便与老花农道了别，携小山出了牡丹园。李显宽慰道：“小山，我知你心疼这些花，正如你所言，此乃牡丹一劫，非你我之力可阻，所幸枝叶虽伤，花却无妨，你不要太过伤心。太后当年，确是酒后摧花，酒醒唯独这些牡丹不开，才恼羞成怒下旨施刑。时隔多年，太后已然愧悔，才教你我去百花神庙祭拜，出洋求取《百花清册》，又请丹青画师广为流传，以此救赎前罪，你莫要再怪她可好？”小山叹道：“这桩旧案，我如何不知。太后知错，并能以功赎过，我何尝会再去计较？我只是看着这些花，便会伤感，若追根究底，也是我失职所致，怨不得旁人。”李显又听小山揽罪自责，不忍道：“真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你因失职自责，我却因此能与你相遇，于我而言，我倒要谢那嫦娥！”小山闻言，也笑自己多思，听他提起嫦娥，便揶揄道：“嫦娥居住于月上的广寒宫，你若要谢她，只怕也得修仙访道，上了那月宫才可。”李显见小山顽笑，忙道：“你倒是提点我了，我也有几分仙缘，我若修仙，自然是为追随你，而不是为了谢她！”小山闻言，笑道：“你这仙缘从何说起？”李显道：“唐大仙是我的岳丈，百花仙子是我的妻子，这岂非仙缘？”小山笑道：“倒也在理。”二人说笑间，早已忘了红尘俗世，直至回了九州池，为掩人耳目，才各自回宫，不提。

李显回宫便亲题了牌匾，写了‘牡丹园’三字，赐予这老花农。从此，这花农栽种的牡丹，闻名天下，每逢牡丹开放之季，便有赏花客慕名来洛阳牡丹园品赏牡丹。

远离长安，李显与小山每每相携同游洛阳，闲来侍花弄草，或品茗着棋，倒似神仙眷侣。小山每提及回长安，李显却推延不准，小山心下了然，也奈何不得，所幸武周余党已铲除殆尽，李唐朝臣忠心治国，百姓安居乐业，正是国泰民安景象。过了七月，太后久病初愈，只是仍受困于瑶光殿，也颇觉乏味，便几次流露回长安之意。小山更是惦念才女入京之事，便再向李显请行。

七月初七，李显一行，登车摆驾，返回长安。李显与监花御史唐闺臣，亲赴邙山迎牡丹。裴忠与紫绡命司花太监及兵士，小心移出百余种各色牡丹共计五千株，披红挂彩，一路由官兵护送回长安，五百车牡丹列队前行，花香从洛阳飘至长安，沿途百姓无不驻足观赏，这幅牡丹还朝图，可谓蔚为壮观。

途中，小山虽欣喜，却也偶觉愁闷。紫绡便劝慰道：“陛下待妹妹一片真心，妹妹不若就做他的妃子！”小山愁道：“紫绡，我若入宫，便要谨守宫规，你我这性子，如何能忍？”紫绡道：“妹妹在宫中为官多年，还怕这点宫规束缚？再者妹妹只管独居一宫，凡人琐事一概不理他去，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小山笑道：“姐姐一向精明，今日可是糊涂了！那皇宫险地，何来世外桃源？再者说来，我乃百花之首，集结百花同返本原乃职责所在，我若为一己私情而误了百花大事，岂非要教我生生世世在红尘历劫！”紫绡见闺臣欲为百花而舍弃自身，着实感念，只盼返本之期再远一些。小山揭开车帘，望着转弯处李显的车驾，却见李显亦揭帘遥望向她，彼此凝望不语，也无需言语。

李显一行抵达长安，小山与紫绡先回唐府，李显、裴忠、太后与上官婉儿回宫，不提。